阴霾积蓄于天空之上,如注大雨在不断落下。 但这一切仍未能阻止马拉申科与同志们坚定的步伐。 抬手报以军礼的瓦图京行走在队伍的最前方,紧随其后的是肩扛棺木的马拉申科、拉夫里年科、库尔巴洛夫、瓦洛沙、伊乌什金以及谢廖沙。 以左右各三的纵队分列两排,双手扶住扛在肩上的棺木稳步前进。 在马拉申科一行人两侧的,则是单手拖住枪托,举至上腰部位,将上了刺刀的svt-40半自动步枪90度直指苍穹的持枪卫兵们,一路护卫左右随行而来。 自领袖军纪念馆中被专程取来的原品胜利旗,与领袖军自领袖师时代沿用至今的军旗一道,被两位旗手托举在队伍的最前方一路前进。 专程赶来送别的人群站满了烈士公墓的道路两旁。 其中有与政委同志相识多年的老同志,有曾与他一起并肩作战痛击白匪的老战友。 有与政委同志很早以前就相识的普通朋友,有政委同志在内务部工作时的一众同事。 更有无数知晓领袖军的事迹,记得彼得罗夫政委名号的普通人,在这大雨之中前来送这位苏联英雄最后一程。 当马拉申科行至早已挖好的墓坑边,与正对面的拉夫里年科,身后的库尔巴洛夫与伊乌什金,斜对面的瓦洛沙与谢廖沙一起,将共同扛在肩上的棺木稳稳落下,亲手放入了坑中时。 已经先一步来到了墓坑正前方的瓦图京挺胸抬头,身披元帅常服屹立于大雨之中。 任凭冰冷的雨水顺着帽檐不断落下、灌满全身,也依然喊出了那铿锵有力、底气雄浑的口号。 “鸣枪!” 砰砰砰—— 早已列队就绪的战士们举枪向天、扣动扳机,整齐划一的枪声回荡在耳畔的马拉申科再一次俯身蹲下,在漫天落下的雨水中吻别了棺木。 “好好休息,政委同志,你是我们所有人的英雄。” 已经先一步摘下了大檐军帽的拉夫里年科等五人依然守候在坑边,左手托举着摘下头来的军帽,单持于胸口的平行线上。 从坑边最后一个起身的马拉申科亦完成了此番动作,瓦图京屹立雨中的呐喊声已然回荡在所有人的耳畔。 “敬礼!” 唰唰唰—— 就这么维持着敬礼的姿势,看着一锨锨的土被填入坑中,直至将棺木完全覆盖、消失不见。 早已手执雨披守候在不远处外的娜塔莉亚这才走上前来,亲手为新婚不久的丈夫披在了肩头。 “别太难过了,亲爱的,多保重身体。” 重新将军帽戴回了头顶的马拉申科,谢绝了警卫员要上前为自己撑伞的好意。 继续矗立在雨中,一动不动地望着被回填完的墓坑以及树立起的墓碑,久久说不出话。 “振作起来,不要因此而颓废,他肯定不希望看到你因他的离去而一蹶不振。同志们还需要你,祖国母亲也需要伱,多多保重。” 自知该给马拉申科留些时间的瓦图京说完,稳稳地拍了拍马拉申科的肩膀后便擦肩而过离去。 片刻后再度走上前来的人正是马洛科夫。 “知道吗?你是他生命中最后这几年里最重要的人,他一直视你如亲人一般,更胜于我这个学生。” 闻言的马拉申科不置可否,继续在这愈下愈大的雨中矗立良久,这才在转身之际开口答道。 “他也一样视你如亲人,如果说除我之外还有人从他这里得到了真正的教诲,那么那个人只能是你。” “.” 颇有感触的马洛科夫已经分不清自己脸上滑落的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亦或是两者混在一起,带着悲腔深吸一口气之余紧接着开口。 “只可惜我没能赶上见他最后一面,偏偏在那个时候来了任务走不开,你是守候到他生命中最后的时刻对吗?” 一旁雨中的马拉申科悄然点头。 “那就够了,足够了。” “有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陪伴到他最后一刻,这就足够了。” 似曾相识的话语回响在耳畔的马拉申科未做过多停留,转而以擦肩而过的方式离去,独留马洛科夫继续矗立在雨中凝视着墓碑、悄然落泪。 “你俩这趟回来,部队现在是谁在管?” “交给参谋长同志了,事关重大必须回来。已经上报过军区司令部了,华西列夫斯基元帅批准的,军长同志他——” “别去,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 拉夫里年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