薅住这已经被重炮吓破了胆的鬼子司机一问这才知道,原来在炮击中幸存下来的其余鬼子,也是刚走没多大一会儿。 按照这位已经被重炮震得耳朵都不怎么好使,必须要翻译员贴着耳朵根大吼,才能进行有效交流的鬼子司机交代。 他们一整个联队里大部分兵力,都在这铺天盖地的炮击中被送上了西天。 眼下看到的尸体数量不够多,那是因为炮兵弹幕的劲儿实在是太大,冲天扬起的大片炮击浮土掩埋了绝大部分尸体、碎片,以及武器装备残骸。 如果有闲工夫去挖,那铁定是能从土里刨出来不少鬼子零件和碎片。 但阿尔西姆对此没什么兴趣,唯一有兴趣的事便是“大队的日军刚走还不到二十分钟”,了解这一点就已然足够。 “连长同志,他.这日军司机死了。” “哈?” 刚刚问完了话正准备起身下令,阿尔西姆却是没想到,刚刚还能喘口气的鬼子司机死讯来的这么快。 扭头一看这才发现,那腰部被金属锐器重创的鬼子司机,眼下已经是脑袋一歪彻底没了生气。 要了他命的不是红军,而是严重扭曲变形的卡车驾驶楼里凸出的金属残骸,直接捅穿了小腹将腰子部位扎了个对穿。 方才还能撑着讲话,估计也是激动之下的肾上腺素作用,现在死了不能说完全不意外、只能说是情理之中。 “这家伙刚说的那些话可信吗?” “可不可信追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但愿这些日本鬼子还斗志尚存没走太远,要不然这一趟也太白跑了。” 说走就走的阿尔西姆一行立刻继续向前追了上去。 好消息是刚往前走没多大一会儿,一些容易被漏过的细节便带来了新的惊喜。 “马蹄铁大头朝南不朝北,马头是朝南去的而且踩在浮土上。敌人肯定刚经过这里不久,继续追!我们能赶得上!” 慌忙跑路的日军没有时间去处理自己留下的蛛丝马迹,大队骑兵奔驰经过后留下的马蹄铁印迹自北向南,大头朝着日军来时的方向、占领区的纵深又折返而去。 并且这马蹄铁的印迹还不是踩在旧土,而是踩在被炮炸出来的新鲜浮土之上,这其中到底意味着什么已是再明显不过。 顺着向南而去的马蹄铁印迹又往前追了一截,更多的重要发现依然接踵而至。 “有车辙印,连长同志!就在马蹄铁印迹旁边,也是新的!” “这边也有,还有履带的印迹!” “好啊,看来敌人非但没死光还有点像样的家伙事!继续往前追,战斗准备!” 越来越多的发现意味着重整旗鼓、合流撤退的日军已经相距不远,预感到敌人就在前方不远处的阿尔西姆下令加紧追击。 与此同时,就在阿尔西姆前方不算太远的地方。 刚刚从俄国人的死亡轰炸区里逃出来的日军,却是与红军截然不同的另一番状态。 被炸到失魂落魄的鬼子们一个个垂头丧气,提溜着手里好似重若千斤的武器步履蹒跚。 全然没有了不久前大张旗鼓地杀向红军时,那种士气高涨的唱歌行军姿态。方才那番堪比世界末日一般的毁灭炮击,确实给这些日军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创伤。 啪嗒—— 一名提溜着手中九九式步枪往前走的日军,不经意间失手跌落了自己的武器,遍布尘土和划痕的步枪摔在地上就好像树枝烧火棍一般。 换做平时,这种在日军军官看来绝对是大忌的丢脸行为,多少都得左右开弓的两个大锅贴外加“八嘎”怒斥起步,运气好点的话翻倍吃四个大锅贴也是有可能的。 身为帝国陆军的勇士,你连手里的枪都抓不稳,传出去只会让海军马鹿耻笑。 但眼下,不管是周围其他的鬼子兵还是前方领队的曹长,全然没有任何一人站出来斥责怒骂此种行径。 反而是一个个就像没看到一样,只顾拖着各自手中沉重的武器、继续往前走,仿佛队友干了些什么完全与自己无关。 而那名实在是快走不动了,有伤在身不说还透支了体力的鬼子兵,好歹也还没忘了自己穿这身衣服是干啥吃的。知道士兵丢了武器绝对是不可容忍的大忌,遂自觉地停下脚步尝试转身弯腰去捡枪。 但不弯腰还好,一弯腰直接出事。 本就体力不支的鬼子兵在腰弯下去的那一刻,霎时间只感觉天旋地转、头晕目眩,一口气没上来当场就俩眼一黑、栽倒在地。 “木村君!你怎么了!?” 方才战友的枪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