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可夫同意了克雷布斯提出的请求,给了德佬们一个单独的小偏室,用来“聚众密谋”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 理论上是“私密”的,但德国佬们在小屋里的一举一动,仍然受红军隔着窗户的监督,顶多就是谈话讨论可以私下进行不被听到。 不可能把德国佬在完全不受监督不受控的情况下放在一间屋子里,这也是基本常识。 德国佬到一旁的小偏室里去“聚众密谋”了,会场内暂时只剩下了苏方人员,进入了短暂的安静状态。 背靠着桌边的马拉申科,抬头仰望着挂在面前墙上的胜利旗备份品,思绪又悄然回到了炮火纷飞的战场上,回忆着自打1941年开始一路走来,迄今为止所经历过的一切。 回忆起了太多太多曾与自己一道并肩作战,但又已经逝去的熟悉面孔。 马拉申科想告诉尼克莱,不用再向数倍于己方的德国坦克发起撞击冲锋了,现在的红军坦克已经强大到停在那里不动都是呐粹打不穿的程度。 马拉申科想告诉基里尔,曾被呐粹吹嘘一时、捧为“灭俄神器”的虎王,现在只不过是在红军130甚至203巨炮炮口下燃烧冒烟的一堆扭曲废铁而已。 有太多的人想见,有太多的话想说。 只可惜昨日已是过往云烟,昔日战友已成英魂先烈,将他们那年轻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牺牲的年纪、无怨无悔。 为了这面胜利旗能在柏林升起的时刻,已经有太多的同志们为此付出了一生中只有一次的宝贵生命。 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正义永远都会有的,是非善恶是一定能辨得清楚的。 这辈人付出的牺牲,是为了让下一辈人能过上更好的生活;而下一辈人的传承铭记,则是为了让上一辈人所战胜的灾难不再降临到这片曾饱经战火的土地。 “来一根吗?” 马拉申科正抬头仰望着胜利旗出神,一旁不远处的朱可夫已然走上前来,从口袋里摸出了烟盒向自己的“心腹爱将”递了过去。 确实没怎么抽过元帅专供烟的马拉申科一笑,接受了朱可夫递来的好意,自己打着了火的同时还注意到朱可夫也在抬起头来,向着与自己方才相同的视线聚焦点仰视。 “我们付出了如此大的牺牲才走到这一步,历尽艰难险阻,就是为了将这群呐粹邪魔打得永远不能再出现、再一次为祸人间。真希望我们的战斗和经历的一切,永远都不会再发生在我们的后代身上。” 手里夹着烟,品着朱可夫的话,眼前烟雾缭绕的马拉申科仿佛能穿越漫长的时光,看见那些在久远未来所发生的故事。 “我始终坚信正义一定会存在,元帅同志。这世上有太多的东西会消退、湮灭,但唯有真理永存!” “如果这些呐粹渣滓再次出现,一定还会有勇敢的人敢于站出来与其战斗到底。历史会记住我们,后人们也会记住我们,英勇的战士挥舞长剑怒斩恶龙的故事也将被永远传承。” “人类正是因为有坚信美好与正义的正直之心,才能不断积淀、传承和发展,一直走到今天这一步。道路且行且长,且荆棘满布又艰难险阻,但这就是我们、这就是人类所要不断坚持走下去的道路。” 与马拉申科相识许久的朱可夫,长久以来已经从马拉申科身上看到了许多闪闪发亮的东西,但也许只有这份坚信着正义与真理的坚定决心是最令人难忘的。 “等战争结束后,你打算做什么?” “嗯?” 没料到朱可夫会突然岔开话题,不聊正事改为唠起家常,对此稍有措手不及的马拉申科倒也没怎么多想便径直开口。 “我我想先给娜塔莉亚一个交代,从小到大、从孩童到少年到青年直到我参军报国,她一直以来都支持并相信我一定能坚定走下去。” “打仗这些年她一直为我担惊受怕、时刻挂念着我,老实说我亏欠了她太多太多,也许这辈子都无法弥补,但总要去做。信守承诺与她携手迈向婚姻,这是我开始弥补她的 “嗯” 一直以来都在关注着马拉申科,朱可夫当然知道自己的心腹爱将家里,还有一个漂亮到能大幅拉高平均线的未婚妻在等着她回家。 甚至于就连娜塔莉亚从军入文艺职这事,也是朱可夫经手督办的。 唯独有一件事说出来可能不那么好——因为外观实在是无法让人挪得开眼睛,娜塔莉亚那边刚一入红旗歌舞团,就直接成了各类演出的常客甚至是主角。 外加其过人的表演天赋和那让人流连忘返的歌喉,哪怕是抛开老朱同志督办这茬不谈,那都是红旗歌舞团的领导们交口称赞的对象。 没人数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