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场锤子与鼹鼠的游戏,而苏洛维琴科所在的这栋公寓楼本身就是游戏机。 扮演锤子的德军坦克以为自己一锤子砸中了鼹鼠,为了防止鼹鼠没死透复活还特地补了一炮,彻底炸飞了整个火力点。 但楼里四通八达的走廊和楼梯道就像是鼹鼠地道一般的存在,很好地利用了这一点的苏洛维琴科,以及同样守在楼内的其他战斗工兵们,更加利用了敌人的坦克误以为自己“搞定了目标”这一点。 在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方向、地点,神出鬼没从窗口冒出打一手突然袭击。 暴雨一般的爆发式弹幕,直接把正在过桥的党卫军步兵们又打了个鼻青脸肿满头包。 “呃啊啊!!!” “呃——” 噗通—— 惨叫声和从浮桥上跌落入河,如同饺子下锅一般的“噗通噗通”声在接二连三、不断地响起。 原以为这是个机会的党卫军步兵们,集结了一波不少的人数、想要抓紧过桥,事实上也不能说他们以为错了。只不过这个实际发生的“以为”,没有朝着他们“以为的以为”方向发展而已。 俄国人的火力点确实被摧毁了,这是不假。 但火力点里的人转移了,这和火力点是否被摧毁是不相干的两码事,二者之间放一起也并不冲突。 火力点是固态阵地动不了,而人长着两条腿能动。 打仗是要充分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的,毕竟树挪死人挪活的道理搁哪儿都适用。 有些党卫军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被自家生产的7.92毫米生米一顿爆炒生肉,“噗通噗通”地不由分说下到河里是他们必须面对的结局。 被打死打落水的党卫军尸体浮尸河面,鲜红的温热血液在这春暖开的季节里,很快就将浮桥周围的流动河水染成了猩红的颜色。 春天是生命复苏的季节,河水里飘着的也是生命的颜色。而一波不成、一波又起的党卫军步兵们,还在继续挣扎着继续给河水里献上自己宝贵的、不可再生的生命。 轰隆—— “冲!火力掩护!” 哒哒哒哒哒—— “呃啊啊啊!!!” 噗通—— 坦克炮直瞄炸楼,一炮过去借着爆炸的烟尘还未消散赶紧接着冲。冲到一半又再次被鼹鼠一样,突然从楼里某个窗口冒出来的俄国人一阵密集黑枪爆射扫翻,带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跌落入河,完成对河流的“献祭”。 “这帮俄国佬不一般!就好像专门设套等我们一样,可能中计了!” “没有好像!是肯定!这帮国防军的杂碎故意叫我们来对付他们搞不定的玩意儿,自己怕死让我们垫命!” “那怎么办!?到底还打不打?” 带队指挥进攻的党卫军头头现在只能说是焦头烂额,几轮尝试强行渡桥均宣告失败,一个人都没送过去不说还折进去了半个连。而且这还仅仅只是自己这边的一处渡口,毛奇桥另一侧、另一座浮桥上的情况咋样还不知道呢,但就眼下这阵势来看估计也不会太好。 俄国人没理由只占一座公寓楼,桥头堡这边的公寓楼是双子双栋这件事大家都知道。 这么好的防守建筑要是不善加利用,那才真的是俄国人的脑袋有问题,如此痴呆的对手反过来说也根本没可能把己方打成现在这模样。 这根本就不是一般的俄国佬能做到的,对面那破楼里他娘的是俄国佬的精锐! “妈的!这么重要的两栋楼,那帮国防军的白痴到底是怎么丢的!?还有,俄国佬是怎么突然打到这么深入的地方来的!?” “别废话了!继续打,都到这儿不能就这么撤下去!俄国佬的兵力不多,要不然早趁势反攻了,加大火力压制我们还有——” 咻—— 轰隆—— 咣当咣—— 已经赔进去了一定的本钱,因为还没收获任何利益所以不打算就此撤下去的党卫军头子这边,甚至连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完。 从河对面岸边那排成排的的房子后面,忽然打来了一发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尖啸炮弹。 那势大力沉的炮弹不但强行击碎了河对面岸边的房子,跨过河面之后继续前行还打碎了己方这边的房子。最终从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角度击中了目标、击穿装甲,一声巨大的爆炸紧接着伴随着的便是一连串德语哀嚎。 “晒森!虎王虎王被打中了!俄国佬打中了虎王!!!” 是打中了没错,但没完全打中,或者说打得不是那么精准奏效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