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边完事了,可不知道连长同志那边怎么样?” 仗打完了、至少是暂时打完了以后,终于得以有机会抽上一根的苏洛维琴科站在四楼走廊尽头的窗台边上,嘴里叼着烟、眼睛凝视着窗外,聆听着身旁老班长那有些忧心的话语随之悄然开口。 “他?你与其担心他,不如担心担心那些呐粹渣滓能否被人道毁灭。我跟他认识不算太久,但迄今为止的每一次战斗里,只要他见了血就会跟疯了一样,不杀到呐粹人头滚滚、尸体躺一地之前他是不会停下的。” “听说过吗?这世界上有种天生的病,叫惧血症。打娘胎里出来就带这病的人,大部分一见到血就会打哆嗦,把自己吓得够呛。但我们的连长同志恰恰相反,他一见到血就兴奋异常,用他自己的话说,只有当温热的鲜血流过他的手心的时候,他才能感受到自己还真实地活着。” “.他活着就是为了杀人,对吗?” 嘴里还在往外冒烟气的苏洛维琴科似是在思考些什么,稍许片刻后再度开口的话语则报以了能让自己确信的回答。 “纠正一下,不是所有人,是杀敌人。就算是我也必须得承认他是个可靠的家伙,至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从不用担心会遇到搞不定的敌人,他的身上就是能散发出这种让你深信不疑的力量,没有呐粹能打败得了他。” 最后一口烟抽尽的苏洛维琴科伸手一弹,带着最后一丝火星的烟屁股随即便以抛物线飞出了窗口。还没等苏洛维琴科再次开口说话,一阵兴奋的呐喊便直截了当地打断了思绪。 “连长,是连长同志!他们做到了,对面那栋楼也拿下来了!乌拉!!!” 如那名亲眼所见且兴奋异常的战士所喊道的那样。 此时此刻同一平行线上的对面公寓楼四楼窗口,刚刚带人把事情办完的阿尔西姆正站在窗台边、向下张望。 在确定街道上的战斗已经告一段落,留下一地尸体德军伞兵进攻浪潮已经退去之后。 暂时算放下心来的阿尔西姆,随即便下意识地抬头、朝对面的平行公寓楼这边望了一眼,这放眼望去之余自当是一眼就看见了咱苏洛维琴科同志。举了举手里的东西来示意自己没事儿的阿尔西姆,很快便发来了“战斗胜利结束”的信号。 “靠我没看错吧,他手里提溜的那玩意儿是.” “人头,呐粹的人头,你没看错。” 已经习惯了阿尔西姆那“粗犷不羁”的战斗风格,现如今的苏洛维琴科,即便是看到阿尔西姆手里提溜着一颗带血的人头,那也不会觉得有任何奇怪。 就像那位“斯拉夫超人”自己说的。 村子里最强大的猎人在孤身击败狼王之后,会割下狼王的脑袋以示证据,将之带回村子里证明自己的实力,并与村民分享自己的喜悦和胜利果实。 强者会备受尊崇,弱者只会沦为野兽的果腹之餐。 自然法则,弱肉强食。 这是阿尔西姆这个老猎户世家世代传下来的规矩。 穷山恶水的西伯利亚荒原不相信眼泪,只有强者才配在那严寒刺骨之地生存下去。 柏林是一座森林,一座供阿尔西姆尽情狩猎的钢铁混凝土森林。 如果说这片森林里有什么东西是既能证明自己的实力、又能传递胜利的消息、还能与战友们分享喜悦的话。 那么毫无疑问,阿尔西姆手里提溜的那玩意儿便是了,至少在他自己眼里是这么认为的。 “走吧,下去看看,继续在这儿待着只会浪费时间。” 但也是等到实际下楼来到街面上,与阿尔西姆分队会合碰头之后,苏洛维琴科这才发现自己仍然猜错了一部分的答案。 阿尔西姆手里提溜着的,那可不是啥一般的脑袋,而是一名堂堂德军上校的项上人头,单论军衔比在场所有的人都要高,不论是躺地上的死人、还是站在街面上的活人。 “妈的,这.你从哪儿砍来的这脑袋?我是说这货怎么会被你给干掉?他是谁?” 在得知了那人头居然是个德军上校的消息后,一脸惊讶与不解的苏洛维琴科不大能想得通这是为什么。 话音未落间只见阿尔西姆把手里提溜着的玩意儿随手一丢,一颗断颈处还往下不停滴血的大好人头,就这么跟皮球一样连滚带转、打着圈地落到了苏洛维琴科脚边位置。 一双死不瞑目的圆睁双眼里,到现在都残留着临死前最后一刻的恐惧、愤怒、以及不甘。 “国防军 “我那栋楼的四楼是这杂碎的指挥部,一帮舞文弄墨刷笔杆子的二逼也敢跟老子摆谱、舞刀弄枪。非但不投降,还胆敢跟老子造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