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100发满载的弹链一口气不停、彻底打完。 留在苏洛维琴科脚下的是散落一地的滚烫金属弹壳,密密麻麻排列了甚至不止一层、堆砌如同夹馍。 咔咔噼啪哗啦—— 又是一阵干脆利落的换弹声骤然响起,包括苏洛维琴科在内的所有人,都再度为手中的武器更换好了满载的供弹具。 也就是在换弹声尚未尘埃落定的那一刹那,谁都没想到的异变再度陡然而起。 咔咔哗啦—— 被不知道多少发子弹打得千疮百孔的木质天板、同样也是二楼地板,在这一刻终于再也承受不住压在其上的重物压力,从断裂最严重处宛如被掰折的筷子一样彻底断裂、坍塌,连带着其上承载的死活不论之物一起直落而下,重重地砸在了一楼的地板之上。 “靠,这呐粹都被扫成筛子了.臭肉里的金属含量得有几公斤。” 把那破碎不堪的天板压塌、跟着一起掉下来的,是一具被扫得千疮百孔的德军尸体。 如某位忍不住“开口感叹”的战士所说,这从二楼掉下来的德棍,在苏洛维琴科带头的“暴力穿透”战术乱射之下,已经成了被打得身体里弹头总重量绝对以公斤而论的筛子。 几十个. 不,准确来说估摸着至少得有上百个弹孔遍布周身,因为很多穿透了身体的步枪弹头打出来的效果是一枪两孔、而不是一孔。 也是因为击穿了木质天板后的弹头仍然动能强劲,威力并未减弱多少不说,还因为击穿木板时造成弹道失稳而变得威力更大。 所以这具. 嗯,姑且就算是“尸体”吧,毕竟也是生物学上的人类死亡后留下的物体。 所以这具“尸体”此时此刻呈现在面前的姿态,那根本就是不完整的,被严重撕裂的,破碎不堪的。 弹道严重失稳的弹头在击穿身体时可不止会留下一枪俩孔. 其巨大的空腔效应将破坏力直接呈几何倍数放大,一颗弹头剐到肉里就能瞬间扯走一大块,若是打在脑门上那就直接是半个天灵盖当场轰飞。 电影里那种中弹后身体喷射一团血雾、只留几个枪眼,就跟脚踩电门似的抽搐倒下,尸体基本没事的情景,那也只会存在于大众向的电影之中,而不是战场之上。 望着这具已经被打到快要看不出来人样的残缺尸体,不会为此有一丝一毫感情波动的苏洛维琴科交还了借用的机枪,将同样枪管发烫的自用ak又给拿了回来,再度紧握于手。 微微仰着头向头顶天板缺口处望去、保持警惕的同时,随之便再度悄然开口下令。 “上去看看,注意情况。” 没有了敌人的阻碍,跨过那道被炸踏的楼梯断层便成了一件非常容易的事,尤其是对这些身手矫健、肉身强横的斯拉夫大汉们来说。 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三下五除二地翻到了楼梯断层对面。 堪堪稳住脚跟的苏洛维琴科,在确定自己脚下踩着的这玩意儿,不会一个不注意突然连自己一起塌下去、还挺稳固之后,随即便抬起手背向前悄悄一挥发出示意,并同时迈步来到了楼梯口、举枪警戒。 “看上去都死光了,连连副同志。” 后半句话说出口显得有些别扭,或者是不适应。 苏洛维琴科也当然能理解自己现在的称号,就在昨天的同一时刻,还属于另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位忠诚勇敢、信仰坚定的共产党员,一位同样年轻的红军战士。 本不归于自己麾下的战士还叫不习惯,这不难理解也用不着介意,自己本身就是“痞子”出身的苏洛维琴科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不拘小节,也从来不会跟人端什么臭架子。 这一点倒是非常能和正在街对面,带队攻击另一座楼的阿尔西姆“志同道合”。 “两分钟时间,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收拾东西喝口水准备走人。” 对有敌人驻防的街道沿街清扫就是这么麻烦,但却真实。 总不能把所有建筑全部挨个轰塌的“伏尔加河”攻城分队,仍然需要派遣步兵去清扫已经被重火力压制过的残缺不全建筑,只有这些建筑废墟确认安全之后才能继续推进。 不然你也不想走着走着,屁股后面突然冒出来一挺42,扫你跟你战友的黑枪对吧? 任何复活的火力点,都有可能造成比攻陷这个火力点高出几倍甚至十几倍的代价。 贪功冒进只会被身后那些不停复活的敌方火力点,打得连后悔都只能下辈子投胎再喊。 逐屋逐栋、逐层逐间地清理敌军,既麻烦又不得不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