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处罚,但也别指望有奖励。” “你在地表上制造出来的动静,目前初步估计最少一次性埋进去一个营的德国佬和装备,整整三条街被你拦腰斩出了一道将近二十米宽的大口子。” “在灾难来临时站在这道口子范围内的所有德国佬,还有他们的装备,他们躲藏的建筑,现在全都在坑里面躺着、埋着,成了滋养柏林土地的肥料和待出土文物。” “无可否认,这是你的功绩。哦,应该是两个人合伙,一次报销一个营的德国佬,伱跟你那位连副也是够能干的。” 马拉申科当然不止是夸奖阿尔西姆这么简单,先说好事只是为了安抚一下阿尔西姆那颗狂跳不止的心脏,真正该说的问题这才刚刚开始。 “但是呢,现实是你确实也截断了这三条街的进攻通路,对德国佬而言就是他们搭进去一个营的代价,换来了这三条街防区的彻底堵死。不必再担心我们接下来的更凌厉进攻,进而可以抽调兵力支援临近街区。” “趁着这波地底爆炸的余威,没有被截断进攻通路的街区确实借机取得了一些进展,有些还比较大。但接下来会有更多呐粹耗材被填进战线用来给我们添堵,这是肯定的。” “虽然这对我们而言不会有实质性的改变,解决这些本就被折腾地够呛的呐粹耗材只是时间问题,无非就是把击毙他们的地点从一个地方挪到了另一个地方、仅此而已。但这确实会造成一些时间上的拖延,敌人防御力量更加集中的后果你是知道的。” “所以,这次的事有功也有过。但鉴于你确实完成了自己的任务,难度系数很大,而且就任务本身来说确实完成地很好,甚至是零伤亡完成。” “然后呢?功过相抵,这就是结果,也是师机关做出的决定。没有处罚也没有奖励,但以上全部事都会写进你的个人档案里跟随你一辈子,是好是坏你自己心里应该有个判断,你觉得如何呢?” 这是马拉申科明面上说出来的话,马拉申科心里没有说出来,也不能在这种时候说的话其实也有、并且自己也很清楚。 说句不好听的,你让马拉申科真动手狠罚阿尔西姆,那那咱老马同志确实还很他妈舍不得。 退一步讲,就算是罚。 好,那怎么罚呢? 这货为了能在前线作战,闻到鲜血的味道并品尝给予敌人死亡与毁灭的快感,已经连续两次拒绝晋升,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大尉连长当到底”的势头了,挑明就是一个“任你百般劝说,我愿意当少校算我输”的底牌。 就这情况,你哪怕是把他从连长撸到一般兵,那对他来说有区别吗? 没区别,一点区别都没有。 这货上战场,就不是为了指挥艺术和升官发财而来的,自始至终的目的只有很简单的一个。 屠呐粹,屠更多的呐粹,屠多到自己都数不清具体有多少的呐粹、多多益善。 那既然都这样了,你把他从连长降到一般兵又有啥作用? 他照样还能想怎么干呐粹就怎么干,怎么干痛快怎么来,不会对其主要目标造成一丝一毫的影响。 顶破天就是阿尔西姆自个觉得“在师长同志心目中形象毁了,完犊子了”,那从此往后大概率就破罐子破摔、专职以屠呐粹为乐,就剩这么点嗜好了。 再往远了讲,这样的人要是等到战后和平时代到来,没仗打了他自己觉得无聊,退出部队回归社会。 这时候他要是能老老实实给你回西伯利亚老家,继承家业打猎去,那你就烧高香吧。 你想想,要是这号一没文化、二没职业技能,除了杀戮放血、操枪玩刀就啥也不会的人跑去犯罪,就是不在苏联境内,搁苏联这片治安环境较差的东欧卫星国地界上瞎霍霍,那到时又会是怎样的一种光景?嗯? 吃鸡大赛他 到时候全苏联头号通缉犯悬赏令上写着的,只怕就是他阿尔西姆的大名。 然后再一查档案,哦,原来是马拉申科一手带出来的兵。 你倒告诉我,他马拉申科怎么解释呢? 脸.脸都不要了。 想的可能有点远,但对阿尔西姆这种在正常人眼里,绝对属于“怪胎另类,心理有问题”的“斯拉夫超人”来说。 正与邪、善与恶,那可只在一念之间,是马拉申科的一念之间。 甭管阿尔西姆内心深处寄宿着怎样一头嗜血狂暴的凶兽,被囚禁于牢笼之中,马拉申科还是希望这只囚笼上挂着的这把锁永远不要打开。 没有人情不成人类,马拉申科从没想过自己是什么绝对公正无私的圣人,过去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