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负着给家里传宗接代养男丁任务的阿尔西姆,自知自己不敢再在这又冰又臭的冷水里继续泡太久,至少是自己的小兄弟不行。 麻溜干完了手边最后的工作,打手势向连副示意可以撤了的阿尔西姆,打算自己留下来拉火起爆炸药,这也是早都已经说好了的。 承认自己在身手上确实不如阿尔西姆了得的连副也不墨迹,向阿尔西姆点头示意,并报以了坚定和鼓励的眼神对视后即刻转身往外爬,趁着德国佬还没干完活儿、搬完货的最后时机赶紧先撤。 手里已经揭开了外面包裹的防水布,将贴在轨道车 现在只要连副撤到相对安全的位置上,阿尔西姆即可立刻拉火撤离。 导火索的长度足够在燃尽之前令他爬行撤离到安全的地方,那节用来给自己小队藏身的报废地铁车厢,现在刚好可以用来当临时掩体,德国工艺打造的钢制车体足够撑得过这能把轨道车炸飞的爆破。 “快点,这边,最后几箱了,搬完走人。” “加快动作!快点,抓紧时间!” 阿尔西姆还在心中默念倒数时间、进行最后的等待,不曾想站台之上那些刚刚还忙个不停的德国佬现在,却忽然间咋咋呼呼起来、听上去应当是又从仓库里搬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出来,准备弄上轨道车。 事情到这一步已经很清楚了,德军把这地铁隧道内设置的设备检修仓库,当成了某种安全而隐蔽的地下物资存放点。 这么做不但能躲过红军的侦察和地面炮击与空中轰炸,有需要的时候还能随时用地铁快速调拨转运物资,兼具隐蔽、方便、安全、快捷等诸多优点,确实得承认是个不错的主意。 阿尔西姆听不懂上面的德国佬在叽叽歪歪些什么,心里只想着赶紧完事儿走人,至少得从这水里站起来、别让自己都已经麻木的小兄弟再继续泡着遭罪了。 但也不知道是偷懒还是临时喘口气再接着搬。 等到那叽叽歪歪、明显是指挥官的德军头子声音渐行渐远地离开,应当是又回到仓库里去监工搬东西的时候,离轨道车就剩下几步路的俩德军士兵似乎是扛不住了,长官前脚一走,后脚立刻把俩人合力、一人抬一边的大木箱子给放到了地上。 巧合的是,这放箱子的地点就在站台边缘位置,几乎快要木箱悬空。 在车底隐蔽的阿尔西姆也是好奇地想看看情况,如果能弄清楚这帮德国佬忙了大半天到底在摆弄啥玩意儿,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只可惜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却是吓得丢魂。 当小半个脑袋悄咪咪伸出车底、往站台上一眼望去之后,看到那似曾相识的熟悉木箱子的阿尔西姆顿时虎躯一震,要不是心态够稳、经验老道,甚至都能当场惊叫一声。 战斗工兵也是工兵,再怎么能打那也是工兵的一种,只要是工兵就离不开和一种东西打交道——炸药或者说高能爆炸物。 阿尔西姆识得红军自家的炸药长什么样,出于职业特性,也对德国佬的制式军用炸药长什么样、用的什么包装箱记忆犹新。 而此时此刻在面前站台边缘摆着的那箱子不是别的,正是最大号规格的德军炸药包装箱,那箱子的款式和上面标记的德军风格爆炸物警示符号,阿尔西姆估计自己这辈子都忘不了、更别提现在。 “妈的,意思是说.这帮呐粹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在搬炸药?满满一车???” 阿尔西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更不敢想象这猜测如果是正确的,而且自己刚才也没多看这一眼的结果会是怎样。 自己憨得跟个苏卡一样把导火索一拉,然后自以为大功告成地爬回报废的地铁车厢后面,继续自以为高枕无忧地跟弟兄们一起躲好,等着这总装药量二十多公斤的四颗炸药包把德国佬的轨道车炸飞。 那么结果呢? 结果就是车上如果、可能、假设、多半是真的有这么多的满满三车厢军用炸药,会将车上所有的德国佬、站台上所有的德国佬、仓库的所有德国佬,还有躲藏在不算太远外报废地铁车厢后的阿尔西姆小队。 连同这轨道车和整段地铁隧道一起全部炸成灰,成为埋葬在柏林城地底的尘封历史,永不见天日。 二十多公斤炸药远无法炸塌坚固的地铁隧道,自己就是干工兵出身的阿尔西姆很清楚这点,但若是两吨军用炸药呢? 咕哝—— 情不自禁吞了口唾沫的阿尔西姆使劲儿摇了摇脑袋,再定睛一看那木箱子,又确确实实和记忆里的德军炸药包装箱长得完全一致、如出一辙。 并且印象里这种最大号的军用炸药箱满载情况下,也确实得两个人合力才能比较轻松地抬得动,各种角度来看都很他妈符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