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拉申科在这一晚并没有足够的时间去睡上太久,堪称毁天灭地、末日降临一般的炮击从凌晨时分就已经打响。 经过前前后后为期将近一个月的战役调度和准备,手握极大权力、前线后方都能管的朱可夫,终于在调用无数优先权和巨大量物资增派补给的情况下,凑够了发动一场史无前例攻城战役所需的全部战争资源。 斯大林格勒也好、东普鲁士也罢,过去发生过的任何一场攻城战役,都注定不会有朱可夫眼下准备拉开架势、正面对干的这一仗来得汹涌狂暴。 大手笔的朱可夫一次性调集3000余门各类型火炮、火箭炮,向着柏林城内已经标注探明的各个交通枢纽、战术节点、敌军阵地和主要进攻街区发动猛烈炮击。 然而这还并非是朱可夫的白俄罗斯 是的没错,3000门火炮三更半夜猛砸柏林城只是小阵仗,是一道朱可夫元帅谨遵领袖斯大林同志之命,给呐粹一点小小的苏维埃震撼。 简单来说,“好日子”还在后面呢,现在这才算刚刚开始。 “这炮已经打了两个多钟头了,从41年到现在就没见过这阵仗,梦里都没见过,你说这还得多久才轮到我们上?” 不止是马拉申科在领袖师设在柏林城内的前沿指挥所内坐镇指挥,心痒难耐、也想见见大阵仗的拉夫里年科也跑来了前沿指挥所过把瘾。 什么?你问后方师部咋办? 有政委同志和参谋长在呢,多我一个少我一个无所谓,这便是拉夫里年科不久前给马拉申科的回答。 “多打一会儿是好事,现在这阵仗就是十发炮弹炸死一个**渣滓,待会儿等我进攻的时候都能省不少事。能用炮弹搞定的问题就不必流血解决,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双手扶在桌前手握着笔尺圆规亲自上阵作图,一边研究着战场局势一边还回答拉夫里年科问题的马拉申科,现在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常态、全神贯注地投入到了战斗之中,不管眼前有没有战火和弹丸横飞都是一样。 比起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马拉申科,拉夫里年科显得有些更加激动。 如此大的阵仗正是他一直以来做梦都想见到的,对呐粹的终极审判终于以这样一种波澜壮阔的前所未有姿态降临。这对于从41年到45年打满全场的拉夫里年科来说,又怎能不让人感到心潮澎湃、激动异常? “那伱怎么说?你待会儿真要亲自带队上去?” “不一定,看情况,三路主攻方向上哪一路需要我、我上哪一路。部队展不开还是首要问题,兵力优势没办法完全发挥,这次就算三路同时进攻再算上待命预备队,总共也不过投入了堪堪一个旅的兵力。” 已经悄然来到了马拉申科身边的拉夫里年科,伏在桌前眼瞅着桌上由马拉申科亲手标定绘制的战区地图,三个红色箭头齐头并进、直插黑色防线的进攻势头异常显眼,自南向北的攻势代表了眼下整个柏林战区红军部队的最前沿。 “巷战就这样,留点预备队是好事,等到库尔巴洛夫旅打累了还能换瓦洛沙他们旅打主攻。你这几天不在师部老在城里,这小子可是没少找我抱怨,说什么要一碗水端平不能只让他们坐冷板凳,怨气可大着呢。” 完成了地图上最后一处标记的马拉申科,将下一阶段行动所需的所有战术节点和关键位置全部牢记于心,合上手中用来绘制炮击圈覆盖范围的圆规之时亦在悄然开口。 “再多不服和抱怨都憋着,战争是门精密科学,不是感情用事的谁想上谁上。” “两路进攻归库尔巴洛夫、一路归他瓦洛沙,任务给他分得清不代表他肩上的担子就不重要,他那一路要是打不好我照样撤他的职没商量。” “这些天里切香肠已经把德国佬这个防区切掉快一半了,跟弄到手的德国佬防区图对比一下,再往北捅相同的距离,我们就能打穿德国的 “今天的战斗尤为重要,三路攻城分队必须要实现在北区边界处会合。” “敌人会迅速判明防区有被击穿的风险,一旦我们半路停下,到时候城区其它方向上的呐粹渣滓都会从四面八方朝我们涌来。最好的情况下是他们争先恐后跑路、收缩防御,最坏的情况下是我们被当成突出部拔钉子、边进攻还要边组织防御两头忙不过来。不论哪种情况都算不上妙,必须一鼓作气达成战术目标。” 望着地图上犬牙交错又环环相绕的复杂敌我态势,深感这一仗恐怕不比前阵子东普鲁士好打多少,长吁一口气的拉夫里年科不禁开口感叹。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就你常挂在嘴边的那句契丹话,山什么雨什么.” “山雨欲来风满楼。” “没错,我觉得这就是我们现在面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