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拉申科曾有一段时间感到非常好奇,好奇这个叶卡金娜真实的战斗经历到底是怎样的。 虽然领袖师师机关从来不搞官方性质的战绩排行榜,但军队这种地方嘛,向来都是崇尚强者、比拼武力高低的地方。即便是马拉申科从没有组织过任何官方性质的排名,但私下里仍然有不少王牌坦克手,尤其是车长和炮手之间的比拼排名最为激烈。 身为师长的马拉申科平时确实有听说过这事儿,态度嘛属于那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既不提倡、也不阻止,这要不整出啥幺蛾子来这么私下里搞搞也没啥。 而在叶卡金娜那事过后,好奇这排名到底是怎样的马拉申科专门打探了一下,只是这结果属实让人意想不到。 在炮手战绩排行榜上,叶卡金娜这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居然高居榜上 78辆是什么概念? 这么说吧,在那条没有马拉申科这个穿越者存在的既有历史时间线里,苏联红军的头号王牌炮手(兼车长),是现如今咱的副师长同志拉夫里年科,可以确认到的击毁战绩也不过才50辆出头。 当然,这主要是和既有历史中的拉夫里年科,在1941年就踩地雷挂了有关。但拉夫里年科在1941年创下的这个50辆出头的击毁战绩,一直到苏联红军打赢卫国战争的1945年都未被打破,也足见其含金量之高、以及击毁50辆以上的德军坦克之难。 现在,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娃子,在这条被篡改到面目全非的时间线里,打出了比既有历史中苏联红军头号坦克王牌还牛逼的战绩,甚至一口气超出去20多辆。 啥叫妇女能顶半边天? 这他妈就叫妇女能顶半边天,怎一个牛逼了得? 被这战绩所惊讶的当然也不只是马拉申科一人,老马同志只不过是后知后觉罢了。 因为这几乎称得上是惊人的战绩,叶卡金娜的同志——领袖师的其他坦克手们给她起了个代号“领袖师的白玫瑰”。 叶卡金娜本人呢? 她也非常喜欢战友们给自己起的这新名字,甚至还找了手法比较好的同志,在坦克的炮塔上用白油漆涂了一朵白玫瑰的标记。这是经过车长同志特许的,连叶卡金娜的车长也觉得这是个相当不错的主意。 了解完这些故事后的马拉申科深感叶卡金娜这小丫头是个人才,要是就这么因为眼睛瞎了而草草收拾行李包袱、落寞收场的话,马拉申科深感这样的结果对于叶卡金娜来说太过残酷了。 尤其是在知道这小丫头是乌克兰哈尔科夫人,早在呐粹入侵的当年就全家人在逃难路上死于呐粹轰炸,只有她一个因为还在军校上学而幸免于难之后。 深感责任重大的马拉申科,不难猜到叶卡金娜要是因此草草退役,带着一只眼睛失明的残疾回到那个连一个亲人和家都没有的家乡后,会面临着怎样凄凉的未来人生和最终结果。 好一点的话无非就是个励志故事,苏联红军的女英雄身残志坚、用仅剩的一只眼睛完成了什么什么功绩云云。 差一点的话、或者说最糟糕的情况下,抹脖子上吊这种事儿也不是跟你开玩笑的,或者干脆点来个吞枪自杀。 对孤独的恐惧是这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有的弱点,身为群居动物的人类最难以克服和战胜的,便是身边曾经朝夕相伴、所熟悉的一切都已不在后的物是人非。 马拉申科不是万能的救赎者,但如果遇到自己能办到、能帮到的事,那么马拉申科也绝对不会推辞。 肉体上的创伤可以用医疗手段来治愈,但精神层面的创伤还得用精神手段来对症下药。 马拉申科不希望情绪上的波动对叶卡金娜造成不可逆的影响,一旦她的眼睛康复、再保持精神状态上的昂扬向上,她在军队中的前途依旧称得上是不可估量。领袖师这个大家庭就是她仅存的家,身边的每一位战友和同志都是她的家人与朋友。 “.” 进屋的同时顺手轻轻合上了房门的马拉申科就站在门口,注视着不远处正平躺在病床上的那位美丽的姑娘。 遵循卡拉切夫的医嘱而暂时平躺静养,鼻梁骨上、额头以下、眼睛的水平位置上还缠着一层蒙眼绷带的叶卡金娜此时尚未痊愈。仍需要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来恢复那可能会因剧烈动作和碰撞而再次迸裂,进而危急到视觉的伤口。 一双眼睛已经被绕着脑袋的绷带给缠了起来的叶卡金娜,此时此刻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保持着胸口起伏的呼吸。来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的马拉申科也并未立刻开口,而是就这样保持着注视的姿态在她身边安静地看着。 “您好,请问您是医生吗?或者是要来找什么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