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同志觉得不妥那是团长同志的事,师长同志这边去意已决说什么都没用。 马拉申科倒是也没多废话,简简单单说自己去意已决之后便不再多言,识相的团长同志一看是这情况也属实没办法。 全领袖师上上下下大几万人,你数来数去再怎么数,真正敢劝还能劝得动师长同志的人就他妈一个——彼得罗夫政委。 其他人来了换谁都不好使,副师长也好参谋长也罢,只要师长同志已经决心坚定,能劝得动那才算有鬼。 所以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师长同志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别问也别劝、尽最大可能执行命令就行。当然事实情况也确实如此,团长同志按照马拉申科的命令,把手底下足足一个排的兵力调给了师长同志、任凭差遣。 其实一开始本来打算是给一个连的,不过马拉申科嫌带着一百多号人满大街遛弯太张扬了,自己没啥步兵指挥经验也没信心管这么多人的战术指挥,一个排的兵力是马拉申科觉得刚刚好的程度。 至于剩下的,那就各自连排长带队朝交火区赶呗。 带着手底下这三十多号人上路的马拉申科感觉还有点新奇,平日都是待在大铁盒子里发号施令,过一把步兵指挥官瘾头这种好事那可真是不太多见。 “师长同志,您别靠太前,我们再过一个街区就要抵达战区了。还是往后退些,您的安全是最重要的,这是团长同志出发前再三嘱咐我一定要优先保证的。” 马拉申科带队的这个机步排,管事儿的排长是个年纪还没马拉申科大的毛头小伙。 看上去挺年轻的,这是不假。 但是战争的硝烟和横飞的炮火,已经给他这张年轻的脸上留下了太多永远无法磨灭的印迹。 被手枪子弹打穿的右脸颊伤口愈合后留下了深陷的凹坑,迫击炮炮弹的弹片划过眼睑,几乎将整个右眼皮下半部分拦腰劈成了两半。真得说这样子都没弄瞎右眼已经是运气相当爆表了,唯一的遗憾就是这位排长的右眼再也无法像正常人那样完全合上了。 确实有影响不假,但在适应之后依然能坚持。 除了脸上这两处伤之外,全身上下林林总总算下来最起码还有三四处的伤疤,遍布在这位年轻排长的周身各处,被隐藏在军装之下,这是只能看到明面上伤疤的马拉申科所不知道的。 “我不会给你们添乱的,也不会让伱难做。等到了地儿之后你立刻带人去支援战斗,我去找指挥部干我该干的事,我自有分寸,放心好了。” 听见师长同志这么说,年轻的排长同志一时间也不知道说啥是好。 在暗下决心一定要做好自己该做之事、完成任务之时,也平添了几分对马拉申科的默默感激。 距离交火线的距离越来越近,隆隆的爆炸声和四散大作的枪战声就像新年放炮仗一样嘈杂狂暴,且愈发震耳欲聋。 马拉申科一行人是在朝交火线推进不假,但其实还有另一种可能,会不会是交火线也在朝着马拉申科这边推进?不是单向前进而是“双向奔赴”。 答案很快就会知晓,刚一拐过街口就遇上了一队撤下来的轻步兵便是马拉申科的契机。 “等等,停一下!你们是哪部分的!?这是要去哪儿???” 面前这队步兵的状态很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狼狈。 每个人身上不是被战火熏黑就是血渍沾衣、战痕累累,尽管从那一双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不曾看到沮丧与低落,那些眼神中仍然闪烁着坚定和士气昂扬的光采。 但这一个个看上去异常狼狈的样子,还有被架着、抬着一并撤下来的负伤有轻重战士,却是让马拉申科心里感觉相当不妙。 “一旅机步二团直属侦察排排长伊万尼科夫向您报道,师长同志。” 马拉申科这张脸并不难认,对于那些记性比较好、认脸的本事比较高的同志们来说,哪怕师长同志打扮得其貌不扬再扣个大黑帽子也能认得出来。 战场上遇见上级没有什么过多的礼节,马拉申科也不像某些端着举着、架子比本事大的将军们一样,喜欢那种被人毕恭毕敬的感觉、尤其是在众人面前。 马拉申科这边稍一点头,还有问题没回答的带队排长紧跟着便继续开口。 “我们刚刚从火线上撤下来,师长同志,正在按命令转送伤员并移动到后方待命休整。” “团直属侦察排?现在撤下来???” 马拉申科有点懵,感觉这两个关键点有些前后不搭、对不上号。 “你慢慢说,这怎么回事?你们是被派去执行什么任务了?怎么现在这会儿才撤下来还打成这样,你们排其它兵力现在在什么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