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消极?那我问你,要是弗里曼和他祖母知道了你是这打算,你猜他们会不会后悔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伱?你觉得这么做对得起他们吗?” 正因为知道亚当的“软肋弱点”,攻其要害的马拉申科专门拣亚当难以回答、无言以对的话说,完全没意识到这其中有什么问题的亚当闻言只是面露无奈加难色。 “但我又能怎么办呢?瞧瞧窗外街道上的景象,是我亲口下令让部队不许后退、死战到底,跟你们拼成这样。虽然我和我的部队失败了,但责任终归在我,街道上横死街头的那些士兵们不论是德国人还是苏联人,归根结底都可以说是因我的这道命令而死。” “这或许有很多种说法和理解的办法,我不否认,但你也一样无可否认如果我当初下的命令是投降而不是死战到底,那外面街道上那些冷冰冰的尸体现在也都是活生生的人,不论是德国人还是苏联人。” “我说这些并不是因为我后悔当时的决定,我至今都认为我只是做了我身居那个位置所该做的。如果让我重新再来一遍我还是会那么选,重要的是以后会因此带来的结果。” “你手下那么多优秀的战士都因我的命令而死,更有街道上没有撤走的无辜平民因我的命令被卷入战火失去了生命。无论如何我都不觉得这是可以逃脱的罪责,站在你们的视角、胜利者的视角来看,我就是纯粹的有罪之人,必须受到惩罚。” “监狱和劳改营是我必将会去的地方,假如我还能从那地方活着出来,以那时候的身体和岁数又还能做什么大事?去工地上重新建设新德国都不会有老板愿意雇佣我这种老头,换做是你,你又该怎么办?难道你就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马拉申科是没想到这“亚当式哲学”还说得一套一套的。 说得挺有道理是不错,不过却不知灵活变通,如此这般循规蹈矩的死板也是如亚当这样纯粹的德国人的天性之一,常年和德国人打交道的马拉申科见得多了。 解决办法当然有,要不然马拉申科也不至于继续搁这儿废话,马拉申科真正要说的话现在这才刚刚开始。 “那如果你不用蹲大狱,改为继续干老本行将功赎罪呢?给你这样一个机会的话你会怎么选?” “不不用蹲大狱?继续干老本行??将功赎罪???” 完全没往这方面想的亚当彻底愣住了,甚至一时半会儿都不明白马拉申科这话是什么意思、描述的是怎样个情况,只是眼睁睁地看着面带神秘微笑的马拉申科再次开口。 “你说你只适合当兵打仗,好,我就再给你一次这样的机会、一份工作。” “我而言可以将你的利用价值最大化、不至于白白浪费在蹲号子里,于你而言你也能活得更有意义一些,至少不是让救你的人把你救到了监狱或者劳改营里,真要那样要我说还不如让你死了算球。” “.” 面对“马式粗鄙”,坐在床头一脸发愣的亚当无言以对,因为这话糙理不糙、说得确实没错,反观马拉申科那边还在继续滔滔不绝。 “如你所说,和平终会再度降临这片土地,战争只不过是特定时期内特定的插曲而已。” “守土一方需要有人来恪尽职守,我想那时候如果是有经验的人来做应该比再培养新人更好。” “具体细节我还没想好,得再琢磨琢磨,不过这份工作聘书我今天是留给你了。” “是去监狱和劳改营里数土豆过上十几二十年,建设美丽西伯利亚。还是听我的建议,给自己谋一条更有意义的道路、将功赎罪换取自由,选择权在你自己手上,我只提供这个机会并不强迫。” “好好想想吧,我给你充足的时间考虑。你现在这样也不适合继续讨论太多,先好好休息,等合适的时候我会再来找你的,自己好好想想。这样的机会对你而言只有一次,不会有人再给你像今天这样的选择权了,别做让自己后悔的选择就行。” “.” 不等亚当说些什么回话,已经起身并站在门口的马拉申科径直开门而去,空留在惊涛骇浪般的思维狂潮中不断受冲击的亚当一人,独自在浪涛中凌乱。 如马拉申科所言,他确实需要时间考虑,这不是一个三言两语就能轻易做决定的草率之事。 马拉申科这边开门而出,却没想到这一开门直接来了个“惊喜”。 身披钢板、肩头背着ak的阿尔西姆居然就站在门口,也多亏是马拉申科步履没那么冲,要不然绝逼得迎头撞个满怀。 “师长同志,师部急电,通讯员刚刚送来的。我这正准备敲门给您说一声,没想到就” “.” 人离门口这么近,思绪稍微活络点的人,难免就会忘“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