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拉申科这边发愁得脑壳疼,到师机关这一级已经是没有啥解决办法,只能上报看领导有没有办法解决。 正巧,这么晚还没休息的可不止领袖师师机关那帮人,集团军司令部这边也是一片灯火通明的景象。 肩上扛着最终决战巨大压力的崔可夫也在挑灯夜战,刚刚主持完一场司令部会议正在批改会议期间新送到的、没来得及看的积压文件,忙得几乎是连喝口水都顾不上的那种。 偏偏就在这时候,集团军参谋长快步送来了马拉申科紧急发来的电报,打断了崔可夫同志正忙着批改文件的工作节奏。 崔可夫一开始还以为是马拉申科那边遇上了什么急事,比如说半夜里被出城搞事情的德国佬摸了屁股什么的,遇到了些不小的损失,但结果显然并不是崔可夫想象的这样。 接过电报拿到手一看,崔可夫这眉头立刻拧成了麻状态,说不上当场暴怒发火、但这面目表情也绝对没好到哪儿去,知道自己搭档的这位老哥是纯纯的炸药脾气的参谋长见状随即小声说到。 “这帮呐粹实在是无所不用其极,为了给我们制造麻烦、为他们争取苟延残喘的时间,什么办法都用的出来,他们自己的民众到现在已经彻底沦为了工具。” 闻言的崔可夫二话不说,当场撂下电报、直球瞪了自己的参谋长一眼。 被如此猛烈地狠狠一瞪的参谋长也是小心脏一突突,下意识间以为崔可夫这是发火暴走前的征兆,正欲赶紧开口再说点啥、却没想到话刚到嘴边就被轰然开口的崔可夫给强行打断并堵了回去。 “他马拉申科给了你什么好处?你怎么一上来就帮他开脱,给他说话!?” “.” 老实说,其实参谋长同志和马拉申科之间真没啥值得把话说到这份上的私交。 只是参谋长同志从自身角度出发去换位思考,细细一想也觉得这事儿棘手加恶心到了极致,除了马拉申科采取的这种做法外,似乎也没啥称得上是更好的选择。 再者说了,马拉申科那到底是自己家人,而且还是自家的红人。这种时候胳膊肘往外拐,一上来就把锅扣到马拉申科头上,那多少有点那啥不是?于情于理不论怎么说,这看似“帮马拉申科说话”的操作似乎都是理所应当的。 也就是在参谋长同志表现得有些无言以对、不知该如何开口时,并不是真的大动肝火的崔可夫倒也是点到即止地继续开口说到。 “当然了,这事情的责任不在于他。敌人试图给我们制造内部矛盾,让我们在大战将至的关键时刻自乱阵脚,我们是一定不能让敌人得逞的。” 参谋长一听这话当即一喜,不过并不是喜形于色的“喜”,而是暗自窃喜的“喜”。 按照他对朝夕相处的崔可夫的了解,司令员同志既然能说这话那就属于是“板子高高抬起然后轻轻落下”,这当然指的是针对马拉申科而言。 心情不好说两句“冲”话那都是正常情况,真要是打算对马拉申科怎么样的话,那崔可夫现在就不应该是说这种话,而是当场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一通电话戳到领袖师师部直球开骂了。 果不其然,崔可夫接下来的话语,可以说是完全对应了参谋长同志的分析预测。 “我们现在没有功夫把那些德国佬的平民向后方转运,没有这么多的空余管理成本和运输资源用在这些人身上,只能做原地安置处理。” “马拉申科做的是对的,但是你得回电告诉他,战时有战时的特殊条件。不能按照一天三顿吃饱饭的量给那些德国佬的平民分配物资,就按照饿不死人的最低配给量供应,孕妇和孩子一类的特殊人群,可以考虑适当增量倾斜。” “至于具体怎么分配算了,告诉他,让他们师机关自己研究解决,集团军司令部没空替他们处理这些烂事。我这儿是整个集团军的大脑,不是替他处理鸡毛蒜皮小破事的办事处。研究出一个可执行的方案安排下去做就行,让他记得给集团军司令部上报一份,我要亲自过目。” 这话吧,听上去挺严厉,甚至像是对马拉申科非常不爽的样子。 但这只限于对崔可夫不熟悉的人听来会有这感觉,如果熟悉崔可夫平日里咋办事的话伱就会有另一种理解感悟了,比如参谋长同志现在这样。 “了解了,但还有一个问题,领袖师申请调拨的那批物资该怎么处理?如何回复他们?” “.” 老实说崔可夫实在烦这个问题,最近这两天的物资调配转运已经把他烤的火烧屁股了,偏偏这时候还遇上马拉申科给自己“找事儿”。要不是能理解马拉申科也是实在没办法、能换位思考,崔可夫自问自己早就当场暴走了,可现在却必须要解决这个首当其冲的麻烦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