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搭把手,把发动机扶着。” “行了,对准了,吊车往下放!对,稍微慢点,好,就这个速度!” “去把工具箱拿过来,准备安装调试。完了还有下一辆车等我们,大伙抓紧时间。” 如卡拉莫夫所说,他带领的这个维修班确实表现的不错。 至少马拉申科现在看到的这一切都是有条不紊、紧锣密鼓的,和一般的维修班比也看不出什么毛病、甚至还更加优秀。 听着这么一股东北味儿浓郁的俄语总能让马拉申科有股亲切感,卡拉莫夫说这小子悟性高看来也是对的,就算是带着难免的东北味儿,但至少人家这一口俄语说的还算挺流畅的不是吗?至少和身边的伙伴们沟通交流看不出来有任何的问题,这就挺不错了。 “任大贵!” !? 马拉申科这一嗓子吼出去的可不是俄语,而是标准的中文,已经久未跟人说起过的真正母语,确实算是。 只见被马拉申科吼了一嗓子的is6重型坦克前众人全愣住了,大多数人脸上都是一脸懵逼地望过来,全然不知道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师长同志突然吼了一嗓子,却有一个人的表情并非那么一样,而是略带吃惊地转过来并望向了已经走上前来的马拉申科。 “我听说你在维修班干得不错,现在都当上班长了?可以啊你小子,干得好!就算是在这么遥远的异国他乡也没给你祖国丢脸,好样的!” 这下马拉申科用的是俄语说的,周围的战士们当然也听得懂,知道突然来访的师长同志在跟他们的班长说些什么。 任大贵的个头并不算高,也就一米七多。 放在这年头普遍营养不良的中国来说确实能称高个,但要是放人高马大、猛汉辈出的斯拉夫人这儿那就真不算啥了。站在以自己那一米九几的身高而被誉为“不适合当坦克兵”的马拉申科面前,那是真的像个小孩看大人一样得抬头仰视师长同志。 “啊,还行,还好吧,师长同志。欢迎您来视察!请指示。” 满手黑油、脸上还跟脸猫似的被弄了好几道油污的任大贵抬手就是一记军礼,在加入领袖师这么久以来,他确实变化挺大的。 要知道以前搁德国佬那儿,他就是个干体力活的劳工而已,军事上这些事儿是一点都不沾、也啥都没学到,别说是技术上的事儿了就是拿枪上子弹他都不会。现如今摇身一变已经是个维修班的班长了,这确实得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手边的活放放,我找伱有点事,大概得需要十几分钟到半个小时左右。你先安排,我到边上等你。” “哦,啊?有事儿啊?好好,我把事儿安排下,您稍等啊师长同志。” 走到边上看着任大贵那召集手下的弟兄们给安排任务、交代事宜的认真忙碌样,马拉申科不禁再次感叹着命运的奇妙。居然能让自己在卫国战争的战场上,从德国佬的手里救到一个中国劳工,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神奇的事儿吗? 任大贵这小子倒是手脚利索,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把手边的工作和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全都安排下去,把每个人接下来负责的任务全都安排到位,这才得以抽出点时间来见马拉申科。 “陪我聊会儿天吧,有些话我想跟你说说。” “.” 任大贵惊讶的并不是马拉申科的要求,而是马拉申科这一口流利的汉语、普通话。 虽说早在当初和师长同志见 “怎么还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又不是 能跟“老乡”在一起说说汉语的感觉真的很好,马拉申科喜欢这种阔别已久的感觉、确实是,能回忆起家乡的事总是美好的。 “那俺就说俺们那嘎达的话了,师长同志,您只要能听得懂就行。” “.你这话说的,怀疑我的汉语水平吗?” 马拉申科笑着表示质疑,任大贵只是有些不知所措和着急。 “倒也不是,哪儿能呢?师长同志。俺俺就是寻思着,俺们这东北话就是搁俺们那地儿有外地人来了都不一定能全听懂,您这也不是俺们那嘎达土生土长滴银儿,就怕我一个两个没说好给您整误会咯。而且我这又是个粗人,就上过两年私塾,这.这表达可能也不清楚。” 不想再墨迹下去的马拉申科随便一挥手示意没事,这个话题可以到此终结,紧随其后便继续往下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开口说道。 “有件事我挺好奇啊,你当初到底是怎么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的?远东.应该说东北离这儿可有好几千公里,你到底怎么过来的?” 马拉申科当初倒是听任大贵大概说起过他的经历,记得好像是先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