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些俄国人会杀了我们吗?我是说等到他们拿下柏林之后,我几乎不再怀疑这是否能实现了。” 弗德曼的语气中充满了各种各样你所能想到的任何负面情绪,他已经完全对迄今为止所奋斗过的一切感到绝望,就如同俄国人在炮火轰鸣中粉碎着柏林城的同时,也在粉碎着他的灵魂与意志一样。 “.我说,你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 一旁那名刚刚从睡梦中被惊醒的伤员俘虏显然没什么好气,但也被这一惊一乍搞得没了睡意,连接下来说话的语气中都充满了火药味。 “俄国人要杀伱,甚至都不用动手,把你扔在那堆碎石渣子 “我不知道俄国人为什么救你这小子,在我看来你没什么价值,就是个负责给乌龟壳里的大炮管子塞炮弹的菜鸟蛋子。我是拿我知道的情报才换来他们救我这条命的,要不然流血都能把我流死。” “而你?一文不值,真不晓得俄国人是哪根筋不对了才会救你,也许是想看看你这命硬到什么程度?这都没死确实算得上奇迹,我认真的。” 老**子俘虏自然不会知道自己这无心一说还真就他妈说对了,你永远无法想象某位来自西伯利亚的老猎户,在对待自己的猎物问题上会有什么怪毛病和恶趣味。 或许只是为了观察猎物的生命力和接下来的反应,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 但总之,差点没被152神教一炮捂死在那碉堡里的弗德曼,那确实是活下来了,而且还是整个坍塌废墟碉堡中的唯一一个。 “妈的.这帮臭俄国佬把老子的烟都收走了,痒死我了,真想来一根解解闷等等,你身上有烟吗?” 抓耳挠腮的老**子俘虏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弗德曼的身上,这名年轻且面色不佳、身体虚弱的独臂俘虏只是摇了摇头。 “我不吸烟.” “不吸烟?你他妈的是才被征召来没一个月吗?我见过的一个月以上菜鸟全都会抽烟,想不到这还有个连烟都不会抽的。” 老**子的嘴巴儒雅随和程度,堪比公共厕所里三个月没冲过的茅坑。 张口闭口间不是骂人就是脏话,还显得很不耐烦,这样的说话态度搁一般人早就翻脸对喷或是直接上拳头了。 但虚弱的弗德曼只是静静地靠坐在床边,任凭额头上尚未消逝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既不愤怒更无任何反应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在那里坐着。 “你这小屁孩跟个木头一样,无聊透顶” 像是赶苍蝇一般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但紧随其后刚安静了没多少秒却又再次主动转过头来,是在闲得发闷的老**子俘虏只能没事找事,任凭面前这个憨货再怎么无趣也只能是跟他接着聊。 “你小子刚才梦到什么了,怎么把你吓成那样,简直和有鬼掐你脖子似的。” 老**子回想起了刚才的不对劲,选择主动开口为自己答疑解惑,得到的却只有弗德曼那缓缓抬起头来的颤声回答。 “我梦到了我差点死了的那一幕,梦到俄国佬的炮弹朝着我们打来,梦到我在爆炸中被撕成了碎片,连塌下来的废墟都不放过我又把我砸成了肉泥.” “.” 方才还骂骂咧咧、满嘴儒雅随和的老**子不说话了,甚至开始变得前所未有的安静。 望着弗德曼那颤抖的样子、听着那充满恐惧的话语,见惯了各种世面的老**子大概知道,精神上的创伤恐怕要比肉体上的缺失更加致命和难以恢复。 一改方才态度的老**子瞬间换了副姿态,开始用前辈带晚辈一般的关心语气悄然开口。 “但那并没有发生,你活下来了,就像现在这样,这是属于你的奇迹。它让你的肉体变成了传奇,现在你的精神也应该跟上这种变化,成为传奇,否则你就是具精神被击垮的活尸而已。” “当然,这没人能帮你,全都要取决于你自己。” “.” 眼见面前这小屁孩不说话,仍然很是恐惧,不厌其烦的老**子只能继续缓缓开口。 “你应该告诉我当时发生了什么,回忆它、然后鼓起勇气说出来,你永远逃避就永远走不出来,那噩梦会缠绕到你死为止。” “.” 面前的弗德曼还是不说话,就像个木头似的坐在那里还是一动不动。 眼见此景的老**子终于有些火了,感觉自己就是跟条狗说了半天,那也该有点动静,该呲呲牙或是摇摇尾巴了。这种一动也不动、啥反应都没有才是最让人窝火的,就感觉方才所有说的话和好心全都扔进了大粪坑里一样。 “你这混蛋,就想这样该死是吗?要不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