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那多如牛毛一般的德国佬防御工事,将会成为领袖师接下来战斗的头等难题。 但这充其量只能算得上是困难,进攻的困难而不是不进攻的理由。 困难是摆在人面前的,同样也是需要人去克服的。 开弓没有回头箭,领袖师这只势大力沉的铁拳已经铆足全力挥出,不到万不得已之时绝对没有把拳头收回去的理由,更何况现实的情况也不允许马拉申科这么做。 “马拉申科,你什么时候能拿下泽洛高地?不要怪我打电话催你,因为斯大林同志也在催我。或许崔可夫跟你讲不清楚这其中的道理,但我想我应该可以,伱现在明白我的意思吗?我要你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 电话那头的朱可夫语气听上去普通寻常,不像是严厉或者说斥责,但马拉申科却能从中听出一点都不跟你开玩笑的味道。 当“斯大林”这个名字从朱可夫嘴里蹦出来的时候,马拉申科知道这就没有简单的事,这可不是一个能拿来对下属随随便便去说的名字,更对马拉申科这个领袖师的师长有着非同寻常的含义。 尽管立军令状充满了困难和不确定因素,时值三更半夜的马拉申科并不知道明天的战斗中会遭遇什么,在明知敌人非常强势不好对付的情况下去贸然立军令状,这看起来似乎不是聪明人该做的事。 但马拉申科现在却别无选择,他知道朱可夫需要这个,哪怕仅仅只是简单的一句话。 再或者说,远在莫斯科的某位慈祥老人家应当比朱可夫更需要这个。 位于红军全线突击锋芒最前端的那个写着他名字的红色箭头,毫无疑问是他眼中最为关注的对象,不管是在战略层面亦或是战术层面来讲都是如此。 前者代表红军的整体攻击进度,而后者则代表他个人意志在战场上的绝对体现,换做是任何一位领袖都不会对自己名字命名的部队视而不见,就算是权势滔天、铁面无私如慈父斯大林者也不例外。 “我向您保证,司令员同志,我以领袖师和我个人的荣誉起誓。明天一定要把高地上最后一股负隅顽抗的德国佬集团彻底歼灭,这必然也即将会被完成。从莫斯科城下到斯大林格勒,我从没有令您失望过、也从来没有食言过,这次也还会是一样。” “.” 电话那头稍微沉寂了几秒,但在紧握着话筒、呼吸略有急促的马拉申科看来,却好像是漫长到一个世纪一样的时间过去都迟迟没有回复。 “很好,我相信你,马拉申科,一如既往。” 终于,电话那头传来了回复的话语,坚定的语气就像持有这个名字的人一样,每每走到哪里都昭示着胜利、能带给人以力量和希望,同样包括电话这头的马拉申科。 “拿下泽洛高地,以主力的身份结束战斗,我会亲自向斯大林同志汇报为你们请功!” “祖国母亲在等着她最能征善战的儿女们传回胜利的消息,不要让她失望,这是决定全人类命运的最终之战,而你现在已经站在了命运的十字路口,马拉申科。带领领袖师的战士们奋勇向前,我相信你办得到!我和整个方面军司令部都会全力支持你们的行动,去为祖国赢得胜利吧!” 令人激动的时刻有很多,马拉申科曾经经历过无数次,甚至都以为自己快要对这种本该享受的感觉渐渐麻木。 但此时此刻全身上下清晰传来的感觉恍若电流一般穿越大脑,它清楚地告诉马拉申科事实绝不是这样,就好像1941年那个冰雪寒风中的莫斯科城下一样令人感到热血激昂,略微颤抖着嗓音的话语紧接着便脱口而出、不假思索。 “是,司令员同志!保证完成任务!我会用钢铁的履带把那群法希斯邪魔生生按死在这片恶之绽放的土地之上!” “恶之绽放的土地?” 本已经准备挂断电话的那头忽然将手中的动作戛然而止、一语反问,那略带回味与轻笑的话语在片刻之后紧接着传来。 “不错的形容,在这片被法希斯所污染的土地上确实如此。崔可夫告诉我你对战争哲学的造诣很有见解,看来他所言不虚。或许等战争结束后你可以动笔写写书,我可以为你写一篇序言附在书的最前页。” “哈” 当那舒缓着紧绷与激动情绪的愉悦顺着电话线传来之时,马拉申科这边也只是大大咧咧地随口一笑。 “我会认真考虑的,司令员同志,但现在是我为我的书创作内容素材的时候,将爆杀这些法希斯邪魔的故事书写进字里行间的感觉绝不会太差,我对此深信不疑。” “.” “那么就去做吧,马拉申科,我相信你也相信领袖师,你们一定能做得到。” “再次感谢,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