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结束了,暂时的. 在生死搏杀中忙碌了一天的战士们终于得以有机会好好休息一下,只是每个人的休息姿态都不尽相同。 有些靠在战壕里翻看着前不久刚刚寄来的家书与家人的照片,寻找着那字里行间的温暖和亲情的回忆。 有些躺在已经被占领的德国佬防炮洞里,回忆着今天的战斗过程并进行经验总结,时不时还跟身边的战友没事唠上两句,你来我往间交流一下心得体会和作战经验。 还有些则是晚饭没吃饱,抱着加餐盛满的饭盒继续当干饭人、大口猛吃。 在这物质生活匮乏的年代里,又是在炮火纷飞的战场之上。 领袖师的战士们实在难以寻得什么能跟美食饱腹的快感相媲美的存在,激战一天过后最值得期待、最畅快淋漓的事不是其它,正是美滋滋地干上一大份合胃口的饱饭,经由美食所带来的快感已经是这片焦土战地之上最难以寻获的珍宝之一了。 一样是闲着没事、干脆就干饭的伊乌什金怀里搂着饭盒,用勺子搅拌着饭盒里香喷喷又热气扑鼻的猪肉拌豆子,上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猪油闪闪发亮。 这种放在后世绝对会被诟病为“不健康食品”的东西,放眼下来说却是寻常人千载难逢的食物。 它不光好吃,是这物质匮乏的战争年代里难得的美味。 更是维持正常人体能量所需的“大补剂”,配上适量的主食一顿饭下肚就足以提供一名战士一整天的基础消耗。而对于那些不扛枪上战场的人而言就更了不得了,这一顿饭放在关键时刻那是能救命的,这可一点都不夸张、绝不含糊。 “你知道每次吃饭的时候我都经常能想起过去的一些事,一些很久远但却始终都忘不了的事” 伊乌什金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搞得一旁正在保养自己那把虽不经常用到,但却又必须时时刻刻保养好、以备不时之需的短版ak的阿尔乔姆有些摸不着头脑,一时半会也想不到伊乌什金突然这么说的原因为何。 “是在咱俩认识之前的事?” 阿尔乔姆大概能猜到在伊乌什金口中这件事上,自己多半没有啥共同回忆可言,很可能是发生在自己和伊乌什金相识前的事情,而伊乌什金紧接下来的话语倒也不出阿尔乔姆所料。 “那是在41年的事了,冬天刚刚来临没多久,那会儿我们在列宁格勒战斗,开的还是老旧的kv。” “.你说那时候啊,那时候我刚被从敖德萨疏散到大后方。上级安排我去生产坦克,我拒绝了,我一个造船的钳工不适合干这个。车间主任同志找到我,问我到底想干什么?我说我想上战场、想杀德国法希斯,连船都没得造了我得和那帮呐粹拼命。” “然后也没什么然后了,同意了,然后我就去了。几年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也说不清楚,直到认识了伱小子。” 将手中的短版坦克兵自卫ak不完全分解、正在擦枪保养的阿尔乔姆临时插了两句话,不过很快又将话语权转交回了伊乌什金手里。 “我随便说两句,你接着讲,我在听,在列宁格勒都发生什么了?” 有幸听到了阿尔乔姆过去的一些故事,对此还一直挺好奇的伊乌什金打算接下来有机会再继续问问,不过现在是该自己发言的时候了。 “我在那地方吃了我这辈子最难忘的一顿饭,再也不会有比那更难忘的食物了。” “虽然我们是赶在年底到来前撤离的,紧接着参加了莫斯科保卫战。但是饥荒在我们撤离前其实就已经发生了,不知道你清楚不清楚这事?” “.” 刚把手里ak的大拨片给拆了下来准备擦擦的阿尔乔姆闻言一愣,默不作声中抬起头来看了伊乌什金一眼,好似眼神中装着什么一时间说不出来的话语,很快便以自己的实际行动摇了摇头。 “没听说过,你知道的,有些事情不适合大书特书地宣传,那会散布恐慌。” 还在敖德萨船厂干活儿那会儿,那时的阿尔乔姆就已经是个党员并被评为先进生产工人、受到厂领导的表彰,也因此得到了一些学习进修的机会。 所以比这年头很多的一般人都要强的一点是,阿尔乔姆有着高一层的政治觉悟,遇到事情了能站在更高的角度去简单思考,尽管那并不复杂也无法复杂化,但终究能明白一些浅显易懂的基本道理。 “是啊,你说的没错,故事也就是发生在那时候。” “那时候全城都在闹饥荒,一开始只是平民限量供应食物,但很快限量供应也不行了,改为最低生存供应,有的时候连最低生存供应都满足不了,应该说这是一种普遍发生的事。很多人都被生生饿死了,女人们每天最主要的工作之一就是埋葬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