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总有些痛苦是亲自感受过之后才知道到底有多痛苦,绝非嘴上随便说说就可以轻松体验得到甚至是保准自己能承受得了的,比如说被重机枪扫射压制的那种痛苦。 如暴风骤雨般打来的赤红色弹幕是贴着头皮“嗖嗖”而过,这疾驰死亡风暴中的呼啸声哪怕沾上一点边都能带走人的小命。 这无关勇敢与否,只是生而为人最本能的原始恐惧。对死亡的畏惧无差别塑造出了这颗蔚蓝色星球上所有的生物,当然也包括人类。 指望在这疾驰的死亡风暴呼啸下去做些什么是完全不切实际的,并不是说就一定没有人能做到,也许有个别例外但仍然不足以称其为是普遍现象,这种个别的现象于整个大局来说依旧是于事无补,就好比那脑袋被打得稀巴烂的无头德军尸体,救不了这整个阵地一样。 “妈的!那些俄国佬都疯了,他们一定在用几百挺机枪扫射我们!子弹到处都是!” “没法装填,根本没法装填!连发射架都摸不到,该死!” “我们该怎么办?俄国佬冲上来了!” 为了避免被报复性火力直接带走,因而将发射架与操作员不在一地设置摆放的看似正常合理举动,此时此刻却要了这些德军反坦克导弹小组的老命。 人与导弹分离设置意味着导弹再装填得人先赶过去,这种简易到就一根铁架的发射台可没有自动装填装置。 但眼下这情况,就这阵势,穿越密集的机枪火网弹幕、抱着导弹跑去搞再装填? 且不说活下来的概率,就说你能抱着导弹跑到发射架前的概率,就基本和你德佬现在掏出自己的配枪对着脑门立刻来一发,结果刚好是哑火卡弹、自杀失败的概率差不多。但凡是个脑子没坏掉的人都知道,这会儿想穿过火网去给导弹再装填有多么脑残,基本与找死无异。 但情况尴尬就尴尬在这儿. 啥也不干地窝在战壕里是等死,现在跑过去装填是立刻就死,哪怕是露头稍微往外看一下都可能是命丧当场。 咋办?情况已经变成在立刻就死和待会儿再死之间选一种死法,似乎看起来是如此。 颤栗于恐怖火网之下,惊骇于身旁倒毙战友尸体前的幸存德军士兵们恐惧而绝望,并深陷其中变得六神无主、几近崩溃。 但很快,字面意思上的要不了多久,他们这种绝望和崩溃就将迎来终结。 但却不是以希望的方式结束,而是以更残暴的毁灭与死亡。 “同志们!冲锋!跟我上!乌拉!!!” 在那令人胆颤心惊的一声呐喊声中还未回过神来,疾风骤雨般的全自动扫射便以扑面而至。 哒哒哒哒—— 噗噗——噗嗤—— “呃” “啊!!!” 枪声、弹丸入肉入土声、还有那惨绝人寰堪比杀猪般的临终惨叫声 各种各样不一而论的声音混杂在一起直冲天际,与之伴随着的还有一双双大码军靴飞身跃入战壕,脚踩着地面上不知道是土地、尸体,亦或是别的任何什么玩意儿而瞬间发出的落地之声。 “检查脚下,还有活着的吗?!” “没有!” “安全!” “全是死呐粹!” “很好!” 咔叮—— 动作娴熟地从上身的胸挂之中取出一个弹匣,抬手顺势敲掉枪身上插着的那个已经打空弹匣、代替插入,反手一记后拨拉机柄的动作顷刻间便已完成换弹上膛、准备就绪。 “继续前进!机枪手准备,让同志们看看你有能耐用得好新枪!” “是!” 所谓新枪可不光是指ak这么一把,也可以指代别的武器,比如说比ak还要更新的玩意儿,苏联顶级枪械大师,也是dp轻机枪的设计者——捷格加廖夫的全新力作:rpd机关枪。 马拉申科老早以前就觉得,领袖师现行的机械化步兵班组火力配置有点问题,关键在于班用机枪这一块。 采用弹盘上供弹的dp轻机枪不能说它很烂,这确实是一把为卫国战争立下了汗马功劳,且久经战火考验的好枪,但却不是那么适合领袖师的机械化步兵。 巨大的上供弹盘不易携带不说,装在枪身上不管是横着还是竖着放在步战车内都不是那么完美,总让人感觉颇有些不自在的别扭。 再到冲锋作战的时候问题就更加明显,本不是为机动手持作战而设计的dp轻机枪,打打固定阵地防御战、架起来开火当然没问题,但对于机动冲锋作战占绝大多数的领袖师来说,实在是很难找到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