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魏特曼闻言一愣,脑袋还没来得及转过弯来,自嘲中一笑的汉克紧接着便继续开口说道。 “哈,无论怎样,无所谓了,反正事都已经做了。即便是事情真到了你说的那一步,我一个人死也好过三个人一起死。我就是始作俑者,命令是我擅自下达的、起爆器的拉杆也是我亲手按下去的,和其他人无关、和所有人都无关。” “哪怕是我死后上帝审判我,我也还是那句话:都是我做的,让我一人承担就行。” 汉克的表情看上去大大咧咧、满不在乎,就好像是在开玩笑一样,但魏特曼却想起了此前恩舍尔无意中给自己说过的一句话。 “知道吗,汉克一直有些心理问题,之前还看过医生、治疗过一段时间。” “自打他放走的那个俄国小毛孩带着游击队杀回来那事之后,他老是梦见他手底下的班兵满身是血找他索命,梦里围着他说“为什么放走他?”、“是你害死了我们!”。他经常夜里盗汗喊着对不起惊醒,好几个月都是这样,已经影响到作战了。” “我给他写了申请报了上去,顺利通过了,回柏林疗养治疗了一段时间回来后才算好了不少。” “不过这心理阴影算是留下了,他一直小心谨慎地对待自己手下的任何一个人、任何事,生怕可怕的事再次上演、重蹈覆辙。他还一直心怀愧疚、以至于衍生到了新认识的战友,这算是保护欲吗?我也不知道,但感觉就很奇怪。” “多和他接触接触,你也会有这种感觉的,现在的他早就不是我刚认识时候的那个他了。变了太多太多,但至少还是个好人。” 好人?什么才是好人?和正义毫不沾边的人里也会有好人吗? 眼神迷茫的魏特曼不知道,饶是他再怎么想都无法得出确定的答案。 在这碾尽人世间一切仁义道德和是非曲直的人间地狱里,好人和坏人的边界线早已模糊不清。 这里有数不清的天使被派去干恶魔的活儿,也有披着人皮的恶魔在干天使的工作。 有些事,大抵也只能留给后人去评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