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宝贝机枪突然被人拿去用这件事儿吧,要说突然其实真的也挺突然的。 当上车长没多久的基里尔要说也是第一次撞见这事儿,一直待在车里的基里尔是既没提前收到消息、也没有人用挂在车屁股上的电话和他沟通,简而言之就是直接强行占用了他的车长机枪开始搂火射击。 要是你的东西突然被人一声不吭地拿走去用了,你会不会生气? 也许吧,应该是大多数人都会,不过有一说一的是这事儿也得区分情况和场合。 比如说现在,站在车外面操纵环形导轨上的双联德仕卡正在搂火射击的人,是自己的同志和战友,并且被集火猛射的目标是那些如土拨鼠一样四处乱窜的德国佬,也就是敌人。 此种情况下的基里尔还会生气吗? 当然不会,要是能用这双联装德仕卡干死更多的德国佬,那才叫好事。 “继续装填、自由射击,我去看看外面的情况,留心着点注意掩护我。” 自打从装填手的位置上退下来以后,基里尔的身体状况的确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许多。 按照卡拉切夫的诊断结果,现如今的基里尔本就是处在年富力强的一生中黄金期,只要不去干那些必然会加速病情恶化的重体力活儿。基里尔的身体状况虽然不至于完全痊愈,但至少不会继续向着危急的方向恶化。 之余以后等年老了才会发生的事,现在看来谁也说不好,以后的后遗症还是留到以后再说比较合适。 整个人基本处在满状态最优值的基里尔,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便一把掀开了头顶的炮塔舱盖,随之谨慎地将小半个脑袋向外探出头去。 基里尔这不探头不要紧,刚一探头便立刻感觉到自己的坦克帽上接连被几个硬东西给砸了几下、猝不及防。 耳边满是那震耳欲聋重机枪轰鸣声的基里尔,随之下意识地低下了头、瞅了两眼,紧接着映入自己眼帘的便是数枚拇指粗细的127毫米弹壳药筒。这些破玩意儿掉在了坦克炮塔穹甲上的积雪之中带着滚烫的高温,眼下正嗤嗤地冒着白烟诉说着那能把人皮烫气泡的温度。 “还好没掉进脖子里。” 也就是在基里尔感到庆幸的这么短暂一刻当下,头顶上原本接连不断咆哮的重机枪开火声却突然停了,紧接着便是一声突如其来的喊话从背后传来。 “嘿!同志,这玩意儿子弹用完了,你们车里还有备用的吗!?” 循着声音传来方向下意识地回头望去,首先映入基里尔眼帘的,便是面前这个男人那绝对巨大壮硕的身姿,毫不夸张地说这家伙简直壮的像头熊、又高又大那种。 “这家伙绝对有两米了,比车长同志还高!” 虽然已经离开了传奇而光荣的177号车组、不在那儿干了,但始终将自己视作177号车组一员的基里尔,却至今扔把马拉申科唤做“车长同志”而非“师长同志”。 有些时候,能够叫马拉申科“车长同志”,这可代表了一种身份的象征、非常亲切,不是随便拉出来一个人就能随口乱叫的。 基里尔以能用如此方式来称呼马拉申科而感到自豪,传奇的177号车组是同志也更是兄弟。即便离开了那将大家团结在一起、共同奋战的钢铁之躯之后,也仍是永远的一家人,这一点自始至终都绝对不会改变。 车后面这个不认识的初次见面兄弟问自己要子弹,自知战况紧急的基里尔花了不到两秒钟时间来反应便给出了回答。 “等着,我去车里给你拿!” 一辆坚甲利炮的重型坦克既是一座移动的弹药库与燃料库。 尺寸庞大的IS6重型坦克内部,不但存放有足以满足整场高强度战斗的122毫米弹丸与发射药筒。同时还携带了大量的同轴机枪与车顶机枪备用子弹,这些机枪弹药全都已经事先准备好被压入了弹链、装入弹箱,在战场上可以非常方便地随拿随用、绝不含糊。 知道炮塔外面顶着的那玩意儿是双联装怪物的基里尔,索性直接左右手各提一盒,一次性将两盒压满的弹药全都举过头顶、给送了出去。 两盒压满的127毫米重机枪子弹可能听上去没什么,但只有真正懂行的人才知道,想左右手各一个地把这俩玩意儿给举过头顶,那可比你在健身房更衣室里和皮衣男练摔跤困难多了。 仅凭基里尔能左右手各一个、同时将两只满填弹箱举过头顶的动作,自己也是机枪手这一体力活职业出身的叶戈罗维奇便知道,能一点艰难度都不带地完成这工作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八成八成这哥们之前也是和自己一样的体力活出身? 伸出双手同时接过了两箱递出弹药的叶戈罗维奇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