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拉申科率领的主力大部队尚未赶到,但同样能感受到那火烧屁股般紧迫感的拉夫里年科却已经是不能再等,箭在弦上的第一波冲击已然蓄势待发。 局势现在已经非常明显,占据着对面那个废墟小村落的德国佬显然还没站稳脚跟,这就是一支刚刚赶到指定目标地点的党卫军先锋部队。 拉夫里年科不知道这帮法希斯的狂热分子是为了什么目的来到这里的,也没兴趣知道这帮德棍,到底是不是马拉申科此前预测到最坏情况下的最终合围点部队。 拉夫里年科只知道一切尚未成定局,就像马拉申科之前曾经说过的:这世上本没有注定的命运,只有我们用双手奋斗创造出来的明天。 自己这边只是先头侦察部队,但对面那伙呐粹狂热分子又未尝不是如此。 既然大家都是匆匆而来尚未彻底站稳,拉夫里年科自问自己没有理由相信怼不过对面那群德棍,到底谁的能耐更大还得比划比划以后才知道。 况且现在的时间是站在有利于德国佬的那一边,时间拖得越久就对己方越不利,保不齐这帮意识到己方到来的德棍已经在呼叫增援。要是等到四面八方围过来的党卫军大部队把口袋彻底扎死,那可就真的是插上翅膀也难飞出去了。 “同志们已经整装待发,政委同志!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负责带领同志们冲锋,一定要赶在局势继续恶化之前结果掉这群堵在面前的德国佬!” 以最快速度集结完手头所有部队的拉夫里年科准备亲自上阵、带头冲锋,临行前与彼得罗夫政委的最后交谈本应在正常范畴之内,但令拉夫里年科未曾想到的是眼下的政委同志却有些出乎预料地古怪。 “嗯你说的没错,拉夫里。我我刚刚和旅长同志通过话,他赞成你的决定但是要我提醒你当心战场局势的时刻变化发展,如果如果有德国佬的大部队从任何一个方向上包围过来的话,哪怕仅仅只是有这个苗头、出现了一点踪迹,你也得立刻带人撤下来、等我们的主力部队赶到再做决断。” 尽管有些上了年纪,但拉夫里年科印象中的政委同志却不像是个年过半百的小老头。 政委同志勇敢、坚毅、顽强,分内之事或者是分外之事只要交到他的手里就几乎没有搞不定的,个人能力之强在整个斯大林近卫第一重型坦克旅无出其右。 有时候,就连马拉申科也会半开玩笑地说,斯大林近卫第一重型坦克旅离开了谁都行,唯独不能缺了政委同志。少了政委同志的斯大林近卫第一重型坦克旅就像是没了润滑油的机器,不论再怎么精密高效,到了那时肯定也是无法再转动起来的。 虽然只是一句半开玩笑的话语,但拉夫里年科无疑非常认同马拉申科的这一观点。 没有人能想象得出没了政委同志的斯大林近卫第一重型坦克旅会是怎样的,政委同志就好像不知休息的辛勤园丁一样,一直战斗在属于他的工作岗位上,协调统筹好全局、把一切都处理地相安无事,让拉夫里年科和马拉申科哥俩能够放心地去带领部队、物理征服德棍。 也就是在最近这段时间,一向有些粗枝大,走着走着就停下来扶着随手能摸到的东西歇息一下、喘一口气。 凑巧看见过几幕类似场景的拉夫里年科一开始真没把这一切太过往心里去,自打卫国战争爆发以来,拉夫里年科与政委同志相处的所有时间里,从来就没见政委同志有一天是休息过的。 这样的战斗和工作强度别说是年过半百的老男人,就是年富力强、如拉夫里年科和马拉申科这样的小伙子也会招架不住,要知道马拉申科和拉夫里年科哥俩,可是在今年刚刚轮休过一次回家探亲假的。 但政委同志却一次也没有过,他自己[]对此给出的理由是父母都已去世,自己没有爱人、膝下更无任何儿女,部队就是自己的家也无牵无挂。 拉夫里年科不是那种心思细腻的人,早先听到政委同志如此这般半开玩笑中的解释以后,也就只当这是事实而没再往下细想。 但是最近这两天的政委同志却愈发不大对劲,走走停停、时不时休息一下喘两口气的频率开始愈发增多。 甚至有时候在主持会议时都会因为不知道为何的突发情况、宣布暂停会议,晃晃悠悠地扶着桌角起身离开好一会儿之后才会重新回来,没人知道政委同志离开的这段时间到底是去干啥了,这也引起了时常作为军事主官代替马拉申科参加例行会议的拉夫里年科注意。 眼下,整个人的神情姿态已经很有问题的政委同志,几乎是在捂着自己的腹部、强撑着意志与拉夫里年科进行沟通,豆大的汗珠愣是从帽檐边缘顺着脸颊不住往下滑落、堪是诡异异常。 要是说这时候的拉夫里年科还意识不到问题严重性的话,那这俩眼珠子也就别要了,捐出来送给有需要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