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马拉申科猛然间意识到,倘若自己的不安是真实的,自己真的即将在那场即将到来的活捉保卢斯突袭战中遭遇到不测、死去的话。 照自己现在这个思维活跃度,是不是应该看到一点什么东西? 可现在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曾经受过伤的右眼一切正常没有任何问题,这可不可以被视作自己没有遇到任何危险,保证会相安无事? “嘿,呵呵,我多虑了,一切都不会有问题,怎么可能会有问题?我要一脚揣在保卢斯这个混蛋的屁股上当球踢!” 如果是放在平时,马拉申科一定会以旁观者的视角觉得眼下轻声自言自语的自己不正常。 但是这不是平时,脑神经高度活跃的马拉申科察觉不到自己眼下的异常状态,只有认定自己不会死亡的真实是唯一所能认知到的事实。 和平年代脑袋不正常的人很容易下定结论加以判断,但越是残酷战争年代的人,越是难以界定这个人的脑袋到底正不正常。 能从残酷战场上活着回来的是狂人,为了活着苟延残喘下来的是放弃尊严之人,站在最高位上的,则是敢于下达送葬成百上千万年轻人命令的心狠手辣之人。 你说正常的人? 大抵也只有万人坑里埋葬的白骨或许是正儿八经的正常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