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一辆战斗全重44吨的重型坦克从泥坑中开动起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在发动机好像还被雨淋了给进水的情况下,糟糕的情况简直就要让马拉申科气的骂人。 “还不行吗!?谢廖沙,赶紧想办法让它动起来!” 整辆177号IS1重型坦克原型车的车尾菊花舱盖被完全打开,发动机正上方的散热窗也被向上揭起完全暴露出整个发动机舱的五脏六腑和内部构造。 左手一把大扳手、右手一把管钳的谢廖沙差不多整个上半身都钻进了发动机舱里,双手齐上捣鼓着这台44吨重钢铁巨兽那颗抛了锚的心脏。 尽管一头扎进发动机舱里面只顾着忙活的驾驶员谢廖沙已经竭尽全力,但急的在车旁边坐等右转的马拉申科却仍在不断催促,时不时抬手看一下腕表时间的着急表情显然已经是火烧眉毛。 “我在想办法了,车长同志!但这该死的机器这该死的发动机就是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鬼知道是不是雨水流进内缸里了,我真恨不得现在就把这破烂给砸了!” 几乎整个上半身都满是油污的谢廖沙用手中的工具狠狠砸了一下那台不争气的发动机,以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姿态宣泄着心中的不满,但同时脱口而出的糟糕咒骂声却很快引来了同在一旁的炮手伊乌什金提醒。 “发泄可以,别把车给砸坏了,谢廖沙。你要真把车砸坏了,我们就得抄起自卫武器当步兵去和德国佬对线了。” “什么叫我把车砸坏?你觉得我想把它砸坏是吗?这该死的破机器不用我砸已经坏了,这和我砸不砸有什么关系?” 发动机舱里传出的不满抱怨声音很是沉闷,在马拉申科听起来有点像把一个大活人装进水缸里站在外面听他讲话一样。 着急到不行的马拉申科忍不住又凑上前去来到车尾发动机舱旁,向着正在里面忙活的谢廖沙看了两眼,连内燃缸盖子都给拧开了的谢廖沙正在用手电筒的并不算太亮灯光向里面张望。 一脸乌七八黑满是油污的模样在手电筒灯光的衬托下,简直就像是某坍塌煤矿里刚刚逃出来的矿工。 “等修好吗?谢廖沙,已经十五分钟过去了!” 原本正在排查发动机舱故障的谢廖沙闻言收回了脑袋转过头来向后张望,在看到马拉申科那一脸着急等待回答的表情后这才应声开口答道。 “我找不出问题到底出在哪儿,车长同志。传动系统和变速箱没有问题,只可能是发动机有什么毛病。但是真要是发动机有问题的话我们麻烦就大了,这得让卡拉莫夫营长来处理这个问题,没有重型设备我们可没办法把发动机从坦克里给弄出来。” 在野战条件下更换或者舱外维修坦克发动机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儿,尤其是在各种后勤设备还不如后世现代战争中那么发达的二战时期。 想把出现了问题的发动机从坦克里面给弄出来,重型起吊设备显然必不可少,同时这还需要相当的时间来完成这一工作。 但眼下的马拉申科最需要的就是时间,真要是让卡拉莫夫带人过来把问题解决,马拉申科估计最快也得一小时以上起步。 一小时的时间别说是驰援前线,不被德国人骑到脸上暴打都已经算慈父斯大林同志保佑了,马拉申科根本没有这多余的一个小时时间可供浪费。 “他妈了个臭逼!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这个时候坏!我淦你娘!操!” 与马拉申科同一个车组的伊乌什金和谢廖沙以及基里尔三人,对于他们的车长同志总喜欢在暴躁的时候,嘴里骂出一些他们根本听不懂的话语这事儿早已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同样是靠在车边等谢廖沙把车修好,却最终只等来了干着急结果的伊乌什金终于憋不下去。 这位全车组中堪称性格最为急躁的炮手快步来到了坦克正前方,手扒住车体穹甲脚踩着坦克首上,直接一个箭步钻进了本应是谢廖沙的驾驶员工作岗位之上。 伊乌什金勉强能够记得自己在坦克兵学校里接受过的驾驶员培训课程,尽管伊乌什金早已不记得自己上次亲手驾驶坦克是什么时候,但是记忆中基本差不多的操作流程还是促使着带有记忆的肌肉运动起来,以稍显陌生的姿态握住了那几根光秃秃的坦克操纵杆。 “我不信进了点水就能把你干掉,亲爱的,绝对不相信!” 自始至终不信邪的伊乌什金决定亲自动手试试这坦克的发动机到底出没出问题,但紧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把在场所有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半个身子还扒在发动机舱里的谢廖沙突然感觉到自己身边的车体装甲传来一阵震颤,原本死气沉沉的12缸V型水冷柴油机突然一阵怒吼咆哮起来。 扑面而来的发动机废气黑烟和强烈的震动把原本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