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电话那头的朱可夫如此开口向自己下达命令,自知自己该做些什么的马拉申科并没有报以过多的言语,在向朱可夫简单保证几句自己会完成任务云云之后随即撂下了电话。 “怎么样?下午我们该干点什么?” 马拉申科刚一走出帐篷,一直等在帐篷门口的拉夫里年科立刻就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靠了过来开口发问。 “守住阵地,停止进攻。但是说实话我连我们能不能守住阵地都不确定,一个早上的时间死了五千多人,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我真想问一句这可能吗?” 算上近卫第一重型坦克突破团加上后面那伴随进攻的三个步兵师,仅在马拉申科负责的这一个突破点上就有超过五千红军战士和指战员战死在今天早上。 其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是死于德军的空袭,事后连个尸体都找不到只有零星的人体残片和断骨碎肉。无遮无拦的空旷地形上连跑都跑不了,扔的准的话一颗德军最常用的500公斤航弹下来就能瞬间报销一个营。 重型航空炸弹这玩意儿对于无防护软目标的威力不是任何炮击所能比拟的,就算把威力最大的战列舰拉来其装药系数在航弹面前也只是个弟弟,今早的战斗算是让马拉申科彻底体验了一把被按在地上狂轰滥炸到底是个怎样的滋味。 听罢马拉申科口中牢骚的拉夫里年科稍微一顿,在仿佛思索片刻后紧接着又抬起头来开口反问。 “但我们无论如何都是一定要守住阵地的,难道不是吗?” 面对拉夫里年科的缓缓开口,稍显诧异的马拉申科不禁伸手扶了扶自己刚刚从团部里顺手拿来的一顶新坦克帽,拉夫里年科似乎对自己方才的话语有些误解。 “当然,不光要守住还要让那些德国佬尸横遍野,先把今天的仗打完再说明天的事。” 比马拉申科先一步接到命令的三个步兵师率先开始了野战防御工事的构筑。 虽然名义上是三个步兵师共同布防,但总不可能把三个步兵师全都堆在一起集中在一块阵地上,这样只会让德国空军笑的更加合不拢嘴炸的热血沸腾。 近卫第一重型坦克突破团这边得到了一个损失较大步兵师的协助共同布防,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实际上是马拉申科主动要求这么做的。 按照这个伤亡已经超过半数的步兵师实际情况来看,马拉申科估计其在德军的空地一体化装甲突击攻势下连两个小时都撑不住就会被洞穿防线。 与其让这个损失过半的步兵师独自布防不如将其调到自己这边来搭把手,一来能得到步兵的支援也让马拉申科更放心点,二来把独当一面的任务目标交给那两个兵力比较宽裕的步兵师也更稳妥一些,做出如此决定的原因就这么简单。 德国空军持续轰炸一早上之后留下了如月球表面一般大小不一的众多航弹弹坑,算上原本就有的已占领德军简易出发阵地之后算是给马拉申科布防省了点麻烦。 在德军原有简易出发阵地的基础上再挖几条步兵战壕和交通壕将其连在一起,航弹弹坑稍微平整一下垫点土就能当做反坦克炮炮位掩体,一道简易但却有效的野战防御阵地总算是赶在德军再度来袭之前修建完成。 阵地上刚把坑道战壕挖的差不多的红军战士们还没来得及休息一下抽根烟喘口气,远方天边如同老牛拉破车一般的深沉咆哮声紧接着就由远及近突然传入了耳畔。 “炮击!德国佬的炮击!卧倒!”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通过今早的空袭重创甚至于差不多完全消灭了苏军的野战炮兵集群,一直按兵不动的德国炮兵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大展身手,这些射程和威力均不如苏军火炮的德军火炮却依旧有着毁灭之力,105和150榴弹炮在阵地上炸的排山倒海几乎能把整个地面完全掀翻。 “这帮该死的呐粹混蛋!我们要是还有炮兵,现在就能把他们轰成一堆碎肉!” 和马拉申科搭档指挥的步兵师师长是契尔琴科夫上校,38岁,一位犹太人、共产党员、胸前还挂着因为在莫斯科会战中英勇作战而获颁的红旗勋章。 从契尔琴科夫上校的身上,马拉申科似乎能看到后世以色列国防军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淡淡味道。不过马拉申科非常确信,这种淡淡的相似味道和资本主义与共产主义二者间的区分没有任何关系。 也许是以色列国防军的能征善战和契尔琴科夫上校的坚定性格有些相似?又或者只是因为契尔琴科夫上校是犹太人而被自己代入了先入为主的某种主观看法? 马拉申科并不能确定,只能用“也许吧”这样的回答来搪塞自己一笑带过。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马拉申科并没有因为契尔琴科夫上校是犹太人而抱有任何先入为主的偏见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