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的马拉申科并不指望心存动摇的赫尔曼能立刻做出决定,但若是从长远来看,未来会面临着许多战事的马拉申科倒是希望能有个策反的德军军官给自己打个下手,如此一来的话包括战俘审讯和作战侦查指挥等多方面都会更加如鱼得水得多。 “我不干涉你最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赫尔曼,但如果你想通了想要做一些事情的话,欢迎你来找我。” 如果说和马拉申科已经聊到了这个份上的赫尔曼,还不知道对方打的是什么意图的话自然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眼下立刻就要不久前还效忠于德意志战旗下的赫尔曼立刻改投到红军阵营里来,这样的眨眼瞬间转换对于打心底里并不否认元首希特勒的赫尔曼来说,终归还是有些太过于艰难。 “谢谢你的建议,马拉申科中校,有机会的话我会考虑的。不过现在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们苏军会怎样对待处置我们这些被俘虏的德军战俘?我想听到真正的答案。” 党卫军自巴巴罗萨行动发起以来的屠杀苏军战俘消息早已不是什么稀罕事,这些作为元首麾下私人武装的狂热分子可不像国防军一样讲究荣耀和规则,只要是他们认为对元首的计划有利或是有必要,即便是屠村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在他们看来也只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 党卫军的所作所为放在平时打顺风仗时还体现不出多大的弊端,可一旦当德军打了败仗被俘虏之后,愤怒的苏军士兵可不会管你党卫军和国防军之间有着本质的差距,将二者一视同仁为德军的一顿暴打甚至是报复性虐杀都只是正常操作。 从赫尔曼那一脸担忧的神情中看出了其内心中的忐忑,尽管身为一线作战部队指挥员的马拉申科按理说并没有资格去干涉后方处置战俘的问题,但一想起赫尔曼这个目前还尚处举棋不定状态下的家伙日后可能会对自己有大用,倘若让这家伙被活活冻死在西伯利亚的土豆地里显然不太合适。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中校,无权干涉太多的事情,成百上千个战俘的死活我管不着也没有能力去干涉,但对于你个人,我倒是可以拉你一把。” 口中兀自低语中的马拉申科随之揭开了自己外套的口袋,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笔记本与半截圆滚滚的铅笔头,在打开笔记本用铅笔头的一阵龙飞凤舞之后旋即扯下了这页亲笔笔记,转而将之抬手递到了一脸茫然中的赫尔曼面前。 “如果你在战俘营里想通了,就就近找一个看押你的守卫把这个交给他,告诉他你想要加入共产主义来洗清自己的罪孽,虽然现在听起来对你来说可能有些难以接受,但我想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话,到时候已经想明白一切的你若是想说出这样的话倒也不会太难。” 若是放在其他被俘德军军官身上定会被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马拉申科开口话语,却并不是多么意外地没有令赫尔曼当场暴跳如雷。 这名一心想要活到战后好去改变祖国未来的德军少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甚至可以理解为和一心想要在这场战争中活下去的马拉申科殊途同归。 自知马拉申科能在自己眼下的俘虏身份状态下说出这种话是在真心帮助自己,一脸漠然表情浮于脸上的赫尔曼在收下了这张便签之后,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着马拉申科报以了一记军礼。 “谢谢你的帮助,马拉申科中校,我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的,请你理解我不能现在立刻就做出决定,这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对赫尔曼口中报以的最后这番话语不再开口作答中不置可否,已经推开房门迈步走向屋外一片雪白世界的马拉申科,空留一记挥手告别背影画上了终点。 屋外纷纷扬扬的大雪依旧没有停歇,因担心那个德国佬会图谋不轨而加害于马拉申科的季亚科夫班长就带人守候在屋外。 眼看一脸平静的马拉申科迈出了房门,意识到一切都已结束的季亚科夫班长赶忙快步走上前去朝着马拉申科出言开口。 “马拉申科同志,您没事吧?我们该怎么处理屋里那个德国佬?” 已经把最后的选择机会留给了赫尔曼的马拉申科并没有多做犹豫,战争中被俘虏的敌军就该去俘虏们待的地方。 “和其他的德军战俘同样处理,该押送去那个战俘营照办就是了,不需要开特例。” 望着马拉申科眼中那别无他物的淡漠神情,仿佛若有所思的季亚科夫班长旋即轻轻点头报以示意。 “明白了,马拉申科同志,我这就把他压下去!都跟我来!” 由季亚科夫带队的一众红军战士推门而入杂乱脚步声并没能拖住马拉申科的脚步,还有很多事情尚待解决的马拉申科已经在赫尔曼这个临时小插曲上浪费了不少的时间。 嘎吱——嘎吱——嘎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