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该死的!这些呐粹法希斯的血真是又腥又臭!你打算爬进去吗?” 于漆黑的夜幕下以眼角那几乎察觉不到的余光瞪了身旁的伊乌什金一眼,被强烈饥饿感驱使着的拉夫里年科当即二话不说反手一个空跃,顺着敞开的逃生舱门跳入了炮塔之内。 “真该死!希望别溅一身德国佬的臭肉。” 紧随着拉夫里年科身影的伊乌什金同样是一个娴熟的翻身动作钻进了坦克内部,刚刚落到底盘舱壁之上的伊乌什金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从脚底传来的一阵柔软粘滑之感当即打断了其思路而向着脚下看去。 “喔!该死!我就感觉脚底下软软的,真是倒霉!” 被14.5毫米被甲穿甲弹直接拦腰打成了两截的德军车长尸体,就这么近在咫尺地出现在伊乌什金面前。 鲜血已经凝固的青灰色肠子宛如杀猪一般流了一地,这种脚底踩着半截肠子的松软滑腻之感即便是见惯了生死的伊乌什金也不由感到一阵恶心上头。 “三个德国佬的尸体,全都死透了,安德列夫那个老家伙的枪法还真不是一般的好,一枪打死两只狼看来的确没有吹牛。” 打着手里从站岗哨兵那里借来的小型手灯,借着微弱但却足以看清楚眼前一米内所有事物的黯淡灯光而翻看了全部三具德军装甲兵的尸体确认无误,自知必须要抓紧时间的拉夫里年科当即便开始上下其手不顾半干的鲜血搜刮起早已毙命的尸体。 “别窝在那里傻站着,伊乌什金!去看看炮塔储物箱和隔舱里有没有什么能拿走的东西,烟酒食物还有德国佬的随身纪念品勋章全部统统带走!” 被拉夫里年科一声令下之后的伊乌什金也自知现在不是犯恶心的时候,当即便应声作答中回过身来,侧着身子来到了喷溅着大片鲜血的炮塔舱壁旁开始仔细翻找起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照片、烟盒、几个弹匣.....该死!为什么没有吃的东西?!等等,这是什么?半块面包?!这帮德国佬居然把它当垃圾一样随手丢在子弹盒里!真是活该被打成两截!” 沾染着34车载机枪弹药盒内的残余火药味道,已经饿得快要眼冒金光的伊乌什金根本顾不得这些而直接将这不到巴掌大的小半块面包一口塞进了嘴里,已经风干硬到有些硌牙的面包块在伊乌什金的嘴里却好比是山珍海味一般的绝顶美味。 嘴里咀嚼着着半块面包的同时双手却没有停下来,在炮塔舱壁储物篮和夹层里不断翻找着的伊乌什金很快便收获了诸如打火机还有整包香烟一类的稀罕物件,这些不能吃的东西对于每天都在打仗的伊乌什金来说同样是不可或缺的生活必需品,已经受够了子弹壳简易打火机和马合烟草的伊乌什金对于这些稀罕上等的德国货,自然是一个不落地照单全收。 “我想我们发财了,副营长同志!看看这个,整根的德国佬香肠,还有半瓶酒!看来这些德国佬和我们一样习惯在坦克里带上一些吃的储备起来。” 不单单是苏联与德国的坦克部队,其实二战中几乎所有的装甲兵都有在自己座车内储藏上一些食物和饮品的习惯。 毕竟坦克这东西可以说就是装甲兵们在战场上的家,待在坦克里的时间远远要比下车时间多的多的各国装甲兵们,没有不在自己的小窝里储藏上一些足以应急东西的道理。 嘴里叼着半截德国香肠并将伸手掰下的另一半塞入了一旁的拉夫里年科嘴里,大口咀嚼声不绝于耳的伊乌什金紧接着却发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白色扁平纸包,这个只比火柴盒大一点又薄到只有一两根火柴叠加厚度的白色小纸包,顿时便让从未见过此物的伊乌什金好奇开口。 “全是德国佬的文字,根本看不懂,还是打开看看。” 全然没把手里这个小东西当回事的伊乌什金手一用力之后旋即撕开了薄薄的纸包,但紧随其后从其中掉落而出的东西却再度让伊乌什金大惑不解。 “这...这是什么?包扎伤口用的东西?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这玩意儿?” 被伊乌什金口中那疑问话语所吸引的拉夫里年科随之暂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而回过头来,黑蒙蒙一片的车内尽管灯光黯淡,但借着手中微弱手灯光照的拉夫里年科却还是一眼认出了伊乌什金手中这“极其罕见”的玩意儿。 “你把用来套在别人下半身的东西拿在手里觉得很好玩吗?赶紧扔了!那是德国佬配发的避孕套!” “避孕套是什么?” 听到这一声呆萌反问后的拉夫里年科气的好悬没把手里刚从尸体上给撸下来的手表失手掉在地上,联想到伊乌什金这个纯情小家伙可能还不知道女人是什么滋味,一脸黑线中已经懒得再去解释避孕套到底是怎么个东西的拉夫里年科,当即一记反手将伊乌什金手中之物拍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