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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英有些皱眉。
看着许宁半晌没有说话。
这还需要去求证吗?
根本不需要!
这宁都城除了赵明远之外,不可能再有人写出这等诗作!
只是许宁满脸自信之色,反倒让他犹豫了,没有第一时间便拒绝他的这个要求。
这让楼英自己都觉得荒谬。
这诗作不是赵明远所作,又能是何人呢?
楼英发觉自己还是过于心慈手软了,竟是不敢确信。
楼英沉默片刻,忽然问道:
「许公子,老夫能否问问你为何想要拜我为师,入我门下?」
许宁犹豫了一下,道:
「小子不想隐瞒楼先生,想入楼先生门下,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若小子需要拜师,这偌大的宁都城,除了楼先生您,小子自认无人再有资格教导在下!
「二是楼先生乃是进士出身,若是拜楼先生为师,即便不转户籍,也可以让小子获取参加科考的考籍凭证!」
楼英听得神色一愣,当即语气冷了些许,看着许宁道:
「你倒是狂妄,但也实诚!」
许宁笑道:
「做人当以诚信为本,人无信不立!」
对这话楼英深为赞同,当即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又叹了一口气,道:
「小子,你恐怕不明白,即便老夫有心收你,但拜入老夫门下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许宁眼眸微顿。
许宁这两日也算仔细了解过了。
楼英当年一次便过了科考,几乎是势如破竹,从乡试到会试,再到殿试,都拔得头筹,风头一时无两!
被人称楼状元!
年纪轻轻就官拜翰林院院士,三年后,兼任帝都鹿鸣书院的院长,熬了五年资历后,调任中州知府,后擢升进六部,官拜正三品礼部侍郎,待楼英四十龄,正式成为礼部尚书,官拜正二品!
四十六龄,与当朝宰相宇文无极争夺宰相之位,结果落败……
事后。
楼英莫名辞官归故,隐居到了宁都城,再不问朝堂不问世事。
许宁并不知当年争夺宰相之位时到底发生了何事,才让楼英就此罢官归隐。
但想想都知道,此间隐秘不简单。
见许宁不说话,楼英缓缓摇头,道:
「你回吧,这二首诗究竟是不是赵大人所作,不重要,因为老夫不会收你入门下。」
许宁皱眉。
若是拜不了楼英,那自己就得卖掉纸庄与楚敬城达成交易,才能获取前往青州青崖书院的预学名额,才能成功转户籍。
这可难办。
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许宁想了想,问道:
「那楼先生如何才能收在下入门下?」
楼英顿时有些气笑了!
此子当真是大言不惭啊!
顶着闻名全城的废物之名,他究竟是何来的胆气前来拜自己为师?
自己与他废话这么多,是看在赵明远的这两首诗作上,可没想到此子竟还毫无自知之明地这般纠缠不休!
真是岂有此理!
当即,楼英语气有些颇冷道:
「许公子请回吧,无论如何老夫都不会收你入门下的!」
闻言。
许宁眉头皱得更厉害,沉默了半晌后缓缓起身,摇了摇头。
终究还是狗眼看人低了!
这楼英身负一身才学,却也无法免俗,还是人云亦云,眼光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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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宁当即算是明白了。
即便自己手段尽施,成功拜其为师,恐怕此人也非良师!
「好,是小子叨扰了!告辞!」
许宁拱手做礼,也是不再废话。
毅然决然转身而去。
留下来已经是多说无益了!
这一下反倒让楼英有些意外,然而也只是稍稍意外罢了。
在他眼中,许宁此举只不过是故作洒脱,想让自己高看他一眼罢了。
可惜在他眼中,不过是小儿手段,逃不过他的眼。
废物终究只是废物,再怎么装扮也难逃腹内的草莽狼藉。
楼英轻轻摇了摇头,不再去多想。
转而看向许宁留下的那两首诗,细细品味,越发觉得回味无穷。
这赵明远当真是了得啊!
果然!
年轻时候才是此人诗词创作的巅峰时期!
只是不明白的是,他为何要将这些绝妙诗词藏起来,直到现在才让一个小儿拿出来卖弄?
甚是令人不解啊。
他想了想,轻声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