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蹲着的指挥员。 指挥员接过话筒听了一下,然后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揪下头上的棉军帽,露出了包着绷带的额头。只见他把军帽高高地举起,大声地冲炮兵喊着什么,喊了两句后,把手向下猛地一挥。随着他的这个动作,炮兵们来了一次齐射。 罗科索夫斯基调转望远镜望向德军的队列,只见炮弹呼啸着落了下去。爆炸声中,冲锋的步兵被炸得人仰马翻鬼哭狼嚎,一辆被命中的坦克的炮塔被直接掀掉,一名浑身是火的乘员挣扎着从车底爬出来,向后跑了没几步,便一头栽倒在雪地上。 除了反坦克炮连的射击速度加快了,部署在更后方的炮兵射速也大.大加快,在第316师阵地前面的上千德军步兵,就犹如坐在喷发的火山口,被腾起的黑烟包裹得严严实实,黑烟里面爆炸一 片连过一片,一波响过一波,到处都是爆炸到处都是火光。惊恐绝望的士兵们像没头苍蝇般四处乱窜,也有蜷缩在地上抱着脑袋拼命的嚎着,又被一窝窝地炸飞撕碎。 “太棒了,真是太棒了。”站在罗科索夫斯基身边的马克西缅科,在看到这一幕以后,不禁连声叫好:“司令员同志,我们的炮兵真是太棒了,把德国人打得鬼哭狼嚎。” “上校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放下望远镜,扭头望着马克西缅科说:“您难道没有发现我们的炮兵比平时打得更好吗?”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马克西缅科挠了挠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司令员同志,您也知道,我是通讯兵主任,平时几乎都待在指挥部里,根本没有什么机会看到我们的炮兵是如何打击敌人。所以说炮兵今天的表现和平时有什么不同,我还真搞不清楚。” 罗科索夫斯基指着前方炮火连天的地方,对马克西缅科说道:“上校,您看看,不管是反坦克炮兵连,还是后方的炮兵部队,在听了红旗歌舞团的歌声以后,就有了超常的发挥。本来我还担心面对这样密集的坦克突击队形,我们的部队很难挡住,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就在说话的功夫,战场上的炮击已经停止了。十几分钟前还气势汹汹的三十几辆德军坦克,只剩下几辆冒着浓烟开足马力向远处逃去;在炮击中幸存下来的德军步兵,也乱哄哄地往回跑。 见到这种情形,罗科索夫斯基正准备给潘菲洛夫打个电话,命令他让部队趁胜追击,谁知却看到无数的指战员,从硝烟滚滚的战壕里跃出,端着手里的武器,朝着狼狈而逃的敌人猛冲上去。 “不错不错,”看到第316师的指战员果断地把握住了战机,罗科索夫斯基笑着点了点头,满意地说:“看来潘菲洛夫将军手下的指战员都是好样的。” 他的话刚刚说完,桌上 的电话铃就响了起来。他拿起话筒贴在耳边,里面立即传出了潘菲洛夫的声音:“司令员同志,德军的进攻被我们击退了,我们正在追击溃逃之敌。” “我看到了,将军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深怕潘菲洛夫一时头脑发热,让部队去进攻德军防御坚固的阵地,便提醒他说:“别让战士们冲得太远,否则会在开阔地上遭到德军炮火打击的,到时肯定会蒙受巨大的损失。”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我们师打防御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前沿的指挥员都有经验了。”潘菲洛夫说到这里,忽然把话题一转:“对了,司令员同志,我刚刚听到红旗歌舞团的歌声,感觉真是太带劲。假如当时有法西斯匪徒站在我的面前,哪怕他们人数再多,我也会毫不迟疑地冲上去,和他们进行顽强地战斗。” 罗科索夫斯基重新回到隐蔽部的时候,红旗歌舞团的战士还在亚历山大罗夫的指挥下,不知疲倦地高声歌唱着。等他们一曲唱罢,罗科索夫斯基上前握着亚历山大罗夫的手,感激地说:“你们的歌声,很好地鼓舞了我军指战员的士气。我们能成功地击退敌人的进攻,你们是功不可没啊。” “哪里哪里,我们只是做了我们该做的事情。”亚历山大罗夫谦虚地说:“主要还是我们的战士打得英勇顽强,才能成功地击退敌人的进攻。” 就在这时,一名参谋跑过来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说:“司令员同志,指挥部里有朱可夫大将的电话。” “亚历山大罗夫,战士们都唱累了,你让他们休息一会儿吧。”罗科索夫斯基松开了亚历山大罗夫的手,歉意地说:“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就不留下来陪你了。” “没事,你有事就去忙吧。”亚历山大罗夫冲罗科索夫斯基摆了摆手,然后转身冲着他的部下大声宣布:“同志们,大家休息一刻钟,喝点水润润嗓子,然后继续为战士们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