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夏日里蚊蝇之类格外的多,李青文被耳边嗡嗡嗡的声音吵的心烦意乱。 然而他这人实在惫懒,驱蚊蝇的药草竟半点也无。 烦躁地坐起身,李青文借着月光,开始拍蚊子,主打的就是一个也别想跑。 “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谁?” 李青文被吓了一个激灵,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已经成亲了,这个声音应该是他媳妇儿的。 微弱的月光透进窗户,李青文看到朱砂双臂抱着膝盖,头枕在上面。 “怎么不榻上睡呀?” 李青文确实不理解,过了官府文书的,昨天还…… 今天怎么就拉开距离了? 朱砂睡得迷迷糊糊的,她的血型并不怎么招蚊子,只是总有啪啪啪的声音打扰她睡觉,不太愉快。 李青文静静地等着,等了良久,猜想对方应该不会回应了,遂也不再求个答案。 嘀咕道爱睡哪儿就睡哪儿吧! 翌日清晨 朱砂醒来的时候身上披了件衣裳,一晚上蜷缩着睡,她身体是微微有些麻木的,血液不流通。 好吧! 朱砂叹气,屋子里空荡荡,又只有她一个人了。 按着原定计划,凭着记忆,她来到码头上。 开始那工头颇为不耐烦,直让她回家别捣乱。 朱砂见状,直接上前,一手提伶两大包。 轻轻松松的模样,看得包工头目瞪口呆。 “怎么样?用我!” “行”,包工头满意点头。 走南闯北的,见的多了,他倒也不是有什么性别歧视。 只是朱砂看着真就一娇滴滴的小女娘。 一天工作下来,属朱砂抗的最多,速度最快。 包工头结账时特意给她多封了几枚铜币,满意地点头,“下次有活还给你。” 人多了,活也就被人抢着干。再加上他们给的钱是真不少,每次都有一大帮子的人可供他们选择。 拿了一天的工钱,朱砂一枚枚数过去,足足五十文,够一阵子饭钱了。 可一直干着也不是个事儿,朱砂寻思着积累下资本,然后开个小店。 太阳已经落山,田坝间充斥着扛着锄头、架着牛归家的行人。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这里人的生活方式。 朝廷虽有赋税,但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总能过活,一年到头也能有些余粮。 星星缀上天幕 朱砂总也等不到李青文,不禁嘀咕,不会出事儿了吧? 那可不能,她任务还没完成呢! 总担心着也不是个事儿,朱砂外出寻人。 去了李青文可能去的酒肆、赌坊都没能看到他。 被人堵在小巷子里了? 越想,朱砂越觉得有可能。 这样一来,她直往偏僻处走,偏僻处寻,果真看到了一群人。 那群人手里都抡着斧头,气势汹汹,十分骇人。 “都让让,都让让,各位大哥有话好好说,莫要为难我家相公。” 朱砂边说说,边挤着人群进去。 面对突然出现的貌美小娘子,抡着斧头,被叫着大哥的众人都有些呆愣。 还真就顺着朱砂的力道,乖乖被她推开了。 角落里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他微弱地喘息着,可以看出,若不马上救治,恐命不久矣。 看着眼前人的惨样,朱砂心道真该打断李青文的腿,让他不能出门赌博借债。 搀扶起血肉模糊的人儿,朱砂说道: “各位大哥实在对不住啊!我家相公欠了多少钱,我们都会还上的,求各位大哥宽限些时日。” 被叫做大哥的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微妙。 相公? 他们阁主,哦不,前阁主,什么时候有老婆了? 欠钱? 没有呀,他们只是奉现阁主的命令取回一样东西而已。 前阁主人还挺好,若不是一直不给他们东西,他们也不会痛下杀手。 为首的人摸摸胡子,若有所悟道:“此事也好办,姑娘劝说你身边那人将东西给我们,此事就罢了。” 朱砂闻言,小声对着身边的人说道,“你拿了什么东西,快还回去,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儿。” 见人不为所动,只一味沉默着,朱砂催促道:“李青文别逼我对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