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在酒店房间闷了一下午,她想晚上出去走走,泡泡吧,喝点咖啡,看看夜景。她换上了伊丽莎白穿过的一套昂贵的休闲运动装,竟然挺合身。 当初,伊丽莎白为了伪装成陈艾丽,把自己的那些昂贵的名牌衣服都扔在了北京的酒店,只拿了几件普通的薄衫上路,蒙骗李光瀚一路西行逃到了青藏高原。所以,当陈艾丽临时决定伪装成伊丽莎白越境出逃的时候,她只能立即让北京的同事从伊丽莎白留下的物品中挑些有代表性的昂贵的套装、手袋等,快递到里兰县。因为,只有穿伊丽莎白穿过的衣服,拿着和她身价相衬的手袋,才最具有隐蔽性、迷惑性。 “伊丽莎白”用酒店大堂的电话机给哈兰特打了一个电话。然后迈着悠闲的步伐,大大方方地走向酒店大门。 临出门前,她瞟了一眼旋转大门的玻璃,在她身后那对窃窃私语的男女也搂着准备跟出来。“伊丽莎白”心想,真难为他们了,在酒店大堂坐了一下午。 街道两旁的商店落地橱窗里满是各种精致的物件,被明黄色暖暖的灯光映照着,勾起路人的购买欲。这座混合着古老痕迹与现代格局的大都市,以创意时尚的装饰元素赋予了老时光新的活力。 “伊丽莎白”一边在橱窗前驻足,一边瞟着后面盯梢的那对男女。她不紧不慢地晃荡晃荡地走到那个高高的标志物广场。她在广场上散了一会儿步,走累了,来到广场一角。夜里酒吧正开得热火朝天,当然旁边还有“Mary”咖啡馆。 这里晚上比白天还热闹,凉风习习,闪烁的霓虹灯照在许多品着咖啡、喝着啤酒的人们脸上,忽明忽暗。小提琴,萨克斯,吉他,轮番登场,蓝调和摇滚并存。 “伊丽莎白”走进“Mary”咖啡馆,挑了一个靠墙的角落坐下,要了一杯焦糖玛奇朵咖啡,三块马卡龙,一块黑森林蛋糕。她优雅而专注地品尝着,偶尔抬头看看电视屏幕。 盯梢的那对男女就坐在离她隔了几张桌子的地方,时不时地往她这儿瞄过来。 “伊丽莎白”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看,是哈兰特打来的。她放下茶匙,起身向洗手间走去。盯梢的女警察一看立刻警惕地站起来,被旁边的男警察拉下来了。 “伊丽莎白”进了洗手间,快速推开半人高的玻璃窗,将裤兜里的一小包东西扔了出去。窗外响起三声“喵喵喵”的猫叫声,紧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听到猫叫后,“伊丽莎白”马上转身淡定地站到洗手台前整理头发,与此同时,女警察“呼”地一下推门而入。 女警察看到“伊丽莎白”还在,舒了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洗了洗手。 “伊丽莎白”回到酒店就闭门不出了。她的电脑上显示那个大肚皮秃顶警长还在警局。 第二天一大早,“伊丽莎白”下楼吃早餐,发现盯梢的岗已经撤了,再也没有人盯着她了。 她知道,这是她的U盘起作用了。原来,昨晚哈兰特猫在“Mary”咖啡馆的洗手间窗外,拿到U盘和大肚皮秃顶警长的邮箱号码后,选了一个公共网吧将古董商勾结窃贼的证据和监控录像中诡异的垃圾车那一段发给了大肚皮秃顶警长,同时也发给了拍卖行投保的保险公司。这下估计有好瞧的了。 “伊丽莎白”成功地将注意力引开了。接下来,就是要这个大肚皮秃顶警长引领着,找到窃贼的下落。最终,利用警察的力量找出“法眼天珠”。 86随机应变 上午九点,魏佳骏忐忑不安地等候在机场,乔治的飞机马上就到。他已经安排了古董商、拍卖行总经理和乔治会面,商议下一步;另一方面,他又不知道师妹陈艾丽暗自打探得怎么样了,也没个消息。他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该顾哪头。 乔治急切地走出来了,油亮半秃的头上仅有的几根金发随着身体的起伏而摆动着。他身后跟着两个五大三粗、戴着墨镜的保镖。魏佳骏看到了,殷勤地迎了上去。 乔治一行来到他在大都市市区内的一套豪华公寓,打算休息一会儿就去古董商的艺术品公司开会。 乔治没等魏佳骏汇报完,就劈头盖脸地把他骂了一顿。指责他动作太慢,以至于“法眼天珠”落到别人手中。他情绪激动,手舞足蹈,唾沫横飞,眼睛通红,发出尖叫般刺耳的声音。 不一会儿,他又突然安静下来。放着舒服的沙发不坐,坐到落地窗边一张有着斜靠背的竹椅上,竹椅前摆着古朴的矮方木桌,桌上有一把天青色冰裂陶瓷西施壶,和同色同款的两只罗汉杯。 乔治心静如水地熟练地打开小方桌上的粗陶茶叶罐,用原木勺子舀出些许绿茶放进西施壶中。他轻轻转动腰身,手伸向一边,魏佳骏才发现小方桌脚下竟然摆着一小盆无烟木炭炉,炉火温吞吞的,暖着炉火上的铜水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