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不敢!臣女有罪,身为庶女却到宫中宴会实在是不该。为了臣女的事情扰了娘娘和诸位夫人的雅兴,臣女罪该万死。可臣女也是事出有因,在家里常听姨娘说皇后娘娘是如何统领六宫受世人敬仰,心里敬佩不已。想要远远的瞧一瞧娘娘,便心满意足了。听闻此次宴会并非正宴,臣女这才动了心思。想着站在后面瞧一瞧娘娘的威仪,这才求了爹爹让母亲带着臣女一起过来。臣女实在是该死,请皇后娘娘责罚!”温雪儿还算是有点脑子,萧知晏让她起身她并没有起,反而跪在那里同萧知晏告罪。 别家宴会上,温雪儿和萧知晏是见过的,想要瞧一瞧皇后威仪什么的,温雪儿这些话可都是骗人的。在场的众人都心知肚明,只是温雪儿既说出了这样的话,就不会有不长眼的去揭穿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家可都不想当了出头鸟,被温江给盯上。 虽然漏洞百出,可就这么短的时间里能想出这样的话,也算是不容易了。从前也见识过温雪儿,萧知晏对她的认知就是自大,没脑子。没想到今日,倒是刷新了萧知晏对她的认知。 “温二小姐这话,倒是让本宫不知道从何罚起了。温二小姐说本宫受世人敬仰,既是受世人敬仰,那必然是贤良淑德的典范。温二小姐既然想看看典范,想学习,那自然是位好学上进的人。对于这样的人,本宫若是罚重了,倒是让人觉得本宫得理不饶人。不过一个宴会,又不是什么正宴,庶女进了就进了,口头上呵斥也就罢了,用不着那么大费周章。可若是罚轻了,在座的诸位也不会满意。毕竟,大家都是出身大族,族人多少年的努力才换来如今的荣耀。温二小姐一句敬仰,就想和诸位夫人和小姐平起平坐,那确实也是不能够的。非但在座的诸位不会同意,就连本宫也不会同意。能入了宫宴的,也算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既无身份,也无功劳,那自然是无法在宫宴立足。本宫的话,温二小姐可明白?”萧知晏淡淡的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温雪儿,不知道这个向来喜爱张扬,没有脑子的人怎么今日这么会说话了。 这种事情,萧知晏向来都是罚也不是,不罚也不是。对于这样的事情,处理起来萧知晏最是头疼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此时此刻,萧知晏依然是在纠结,不知道怎么责罚温雪儿比较好。 若是罚的重了,难免会引起幽京众人的不满,觉得萧知晏这个皇后太过于不近人情。到时候,萧知晏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的努力,都会因为温雪儿而白白浪费掉。 可若是罚的轻了,又会伤了这些老臣家眷的心。能到宫宴上的,都是家里有功或者先祖有功的,若是因为温雪儿一句‘敬仰’就能让她这个庶女跟这些家里有功的人平起平坐。那以后,官员又有谁会尽心尽力的为国尽忠,一句‘敬仰’就能解决的事情,何必要去流血流汗呢? “臣女明白,多谢皇后娘娘提点。千错万错都是臣女的错,臣女一个庶女本就不该进宫,如今又让娘娘为难,臣女就更是罪该万死了。还望娘娘不要看在父亲和母亲的面子,按规矩处置臣女就好。既是臣女犯错,那自然后果也该是臣女担着才是。”温雪儿明白,萧知晏这是让她自己选择一个惩罚。 可温雪儿向来爱护自己,又怎么肯选择如何处罚自己。如今说这话,明面上是让萧知晏按照规矩处置就好。可实际上,却是搬出温江来威胁萧知晏。让萧知晏明白,若是如今不给温雪儿面子,那就是不给温江面子。 到时候,温江若是生气了,那后果可就要皇室自个担着了。如今沈从业才刚登基没多久,根基不稳需要用着温江的时候还有很多。皇室要仰仗温江的事情也是有很多,对于温家的事情,任何人都要思虑再三才能下结论。 温雪儿也正是知道如此,这才会搬出来温江威胁萧知晏。让萧知晏自个掂量着,怎么办才好。 萧知晏也听出来温雪儿话里的意思,脸色瞬间就变得不好看起来。温雪儿这是在光明正大的威胁萧知晏,这让萧知晏表示非常的不舒服。她可是皇后,是长燕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如今竟被相府的庶女给威胁了。换了谁,想来都不会有个笑脸。 就在萧知晏为难的时候,站在萧知晏一旁的兰惜开了口“娘娘,臣女有一主意,娘娘不妨听听?臣女觉得,这样处理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娘娘若是觉得不好,倒也是可以再改改。” “哦?兰小姐有什么好主意,说出来让大伙都听听。让大家一同决定,该给这温二小姐什么样的惩罚。毕竟,这事也并非关乎皇室,也关乎在座的诸位。本宫觉得,诸位都该有发言权才是。”兰惜这是在给萧知晏找台阶下,萧知晏顺水推舟,将温雪儿的事情推给众人。 到时候,只要众人一致决定如何,那温雪儿就算是有怨言也不能说什么。传出去,也不是萧知晏一个人的独断专行,自然也不会对萧知晏有什么影响。 如此一来,萧知晏既完美的解决了事情,也没有被贴上什么不好的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