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我……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去见她,贸然跑过去,显得很突兀。” “不会,她骨子里那么傲慢,很难看得上什么人,肯定总是想见你的。”牧长觉用气垫梳给他把头发梳了一遍,继续吹。 吹风机的声音很小,燕知下过决心的声音很轻易就能盖过去,“牧长觉。” “嗯?”牧长觉不舍得他说话费劲,凑近了一些。 “其实那天我没告诉你的事儿,就是去见了你爸爸。”燕知说得很平静,“当时我听他提起来当年的事,感觉我也没那么在意了,至少没有我以为的那么在意。” 牧长觉保持着给他吹头发的姿势,声音很轻,“你在安慰我吗?” 燕知的耳朵离着吹风机近,没能听见这一句,“其实我就是想说,既然我们现在挺好的,就让不好的事都翻篇儿吧。” “我想在我的记忆里,只有关于你的好。”燕知想回头看他,被牧长觉按小鸡崽一样按住了,“诶你干嘛?” “别乱动,我看看全吹干了没有。”牧长觉仔细检查了一遍,用手指把一缕绕在一起的头发轻轻解开,“小卷毛还挺可爱。” 听见他的声音带着笑意,燕知就重新把眼睛闭好,“小卷毛困了。” 牧长觉的眼睛是干燥的,只有眼白里的血丝重新爬出来,几乎要漫进他的瞳孔里。 他的声音依旧在笑:“抱着小卷毛上床。” 燕知被 他像抱孩子一样抱到床上,笑得不行,“要按达尔文说的,我跟你待一段时间双腿就得退化。” 说完他就被自己逗咳嗽了。 “折腾,”牧长觉给他拍拍背,“白天睡够了,晚上就得折腾。刚才没伺候好陛下是吧?” 燕知眼睛不舒服,闭着眼睛在床上打了个滚,“累得饿。” “想吃什么?”牧长觉把被子拽过来,盖住床上不老实的卷毛。 “想吃海棠姨给的草莓。”燕知许愿。 很快他就枕着牧长觉的腿吃上了草莓,还有人给揉肚子。 燕知就是没事找事而已,吃了一两个就不想吃了。 “睡觉吗燕老师?”牧长觉按他的要求护着他的脐周,“体谅体谅我,也到了该养生的年纪了。” 燕知又乐,在牧长觉怀里蹭来蹭去,“牧长觉,我现在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牧长觉一直忍着,忍到燕知睡着才又去洗了把脸。 洗完他看了一眼镜子,只有眼睛里的红没洗掉。 燕知今天一整天都特别开心,开心得好像这九年根本没发生过。 要不是今天听海棠讲了那件事,他可能真的能听燕知说的那些“翻篇儿”。 也可以自我安慰地认为,燕知受了家庭事件的冲击,有一段时间没那么在意他了,所以也没因为他受过太大伤害。 他曾经最大的噩梦就是燕知可以过没有他的生活。 但在燕知不在的那段时间,他又宁可他自己没有做过牧如泓说的那些“自私的剥夺”。 牧如泓曾经诘问他:“你心里很清楚你对天天做过什么,他比你小五岁,什么事儿都比你晚明白五年。或许五年我都说少了,你的心态根本就不正常。你演什么就像什么,也可以演一个完美的孩子、完美的哥哥。但你以为你可以效仿北珵吗?你以为你可以取代支璐吗?你以为你让他的世界被你隔绝就不是一种贪婪吗?你为什么就必须毁了你们两个人。” 牧长觉没有反驳。 虽然他的初衷并不是牧如泓说的那样。 但是燕征天丢了。 让牧如泓说的那些就好像全是对的。 其中唯一一项明确的误读支撑着牧长觉。 他要隔绝和剥夺的的世界,并不是燕征天的。 牧长觉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人。 燕知的睡相比小时候安静很多,只是手指抓着牧长觉的睡衣,睡着了也没放松。 自从牧长觉说开之后的每一个夜晚,燕知都是这样的。 特别乖,特别安静。 咳嗽见轻了,他睡得相对安稳。 牧长觉却记得他说的每一句话。 他说自己“没什么长辈了”。 他说他“只想记得你的好”。 他说“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明明跟牧如泓见了一面就半夜起高烧,还要特意跟他提起来安慰他。 明明生着病不舒服还得故意说那些逗趣的话,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