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哥说完“一人一半”的恶毒发言,就有人动作迅速地抽出一把大刀。 这群人中,有不少人都带了武器,但多是棍棒之类的,鲜少几个带着刀剑,但数量不多,难民们也只当做是装装样子,这会儿突然抽出一把大刀,真难民都惊了。 纷纷向后退了两步,躲开了这边的危险,虎子也向旁边推开,给他挪了个位子,将许疏月彻底暴露在人前。 许疏月睁大了眼睛,眼看着那刀即将落下,一道身影快速上前,腰身被搂住,整个人落入了温暖有力的怀里,腰带上的银器装饰硌着她的腰。 距离太近,慕云笙来不及动手,只能以最快的速度上前,将许疏月牢牢护在怀中,一边抬手去挡对面的刀。 大刀狠狠落在,在他的胳臂上留下一个巨大的口子,鲜血汩汩往外流淌,皮肉翻涌而出,慕云笙闷哼一声,反应迅速地抬脚猛地将对方踹到在地。 比慕云笙还高一个头的彪形大汉被踹得飞出了两三米,倒在地上,猛地咳出一口鲜血,强撑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一支箭羽刺穿了他的胸口。 大汉登时倒在了地上,再没了声息,只有一双眼睛还大大睁着,看着箭羽飞来的方向,正是刘义手底下的一个弓箭手。 这支箭像是打响了双方的平静,很快,双方的人便齐齐上前,与流民们混在了一起。 真难民早就已经被这阵仗给吓傻了,跌坐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稍好些的也惊呼着往边上躲去,倒是那些假难民,拿着手中的刀刃还想与他们拼战,但看双方实力实在是悬殊,没一会儿就弃械逃跑了。 这一切,许疏月都不知道,她还被慕云笙紧紧搂在怀中,眼前只有黑色的布料和上面的金丝绣纹闪烁在眼前。 耳畔是风声,是惊恐的尖叫和兵器相接发出的清脆响动,在这吵闹声中,她却独独听见了慕云笙那一声痛苦的低吟,轻得像是下一瞬就要逸散在风中,却还是被她察觉了。 紧张的拉下他的袖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从慕云笙的怀中退了出来,入眼就是满目的鲜血,鲜血浸湿了黑色的玄衣,落在地上,将黄土染成了红泥,他还想往伸手藏了藏受伤的袖子,“小伤而已,不是什么大事儿。” “还说是小伤!你的胳臂都快没了还是小伤,你是不是非得死了才罢休!”慕云笙的安慰显然没起到什么太大的作用。 许疏月的声音都带着哭腔,慕云笙看过去,就见她一双眼睛都红了,眼泪大把大把往下落,像是没有尽头似的,满脸的泪痕,连鼻头都哭红了。 毫无形象地大声哭骂,看得慕云笙只觉得心疼,有心想要劝一劝,可素来巧舌如簧,朝堂上能对战群儒的嘴这会儿却笨地可以,半天只憋出一句“别哭了”。 抬起袖子,想要替她抹去脸上的泪,被许疏月狠狠瞪了一眼,终究是不敢动了。 “你还乱动,不知道自己手上了吗?”原来他方才方寸大乱,竟然抬的是自己受伤的手,也难怪会又挨了她一顿骂。 虽然挨了骂,心里确实一暖,他知道,是因为她关心自己。 许疏月抬起他的胳臂,从怀中掏出一块儿手帕,系在他受伤的位子上方,堪堪止住汩汩流淌的鲜血,又从自己身上寻了块儿干净些的布料,撕下来帮他包扎好。 “先暂时给你包扎一下,等回去了再好好清理伤口,给你上药。”许疏月抽噎着,声音很轻,生怕自己声音再响一点儿,就忍不住要透出些哭腔来。 这会儿那群流民已经控制住了,留下来的多是真流民,假流民尤其是那赵哥和虎子,早就溜得远远儿的,难得活捉了几个假流民,也趁着他们没注意,直接咬舌自尽了。 刘义更是鸡贼,命手下的人射了那一箭,便趁着乱逃跑了。 地上三三两两倒着几具尸首,真难民小心翼翼躲在一边,怯生生看着手执利刃守着他们的侍卫,生怕他们也落了这样的下场。 侍卫的首领来跟慕云笙汇报,慕云笙看了眼难民,道:“为何要绑人?” 这群难民和假难民的诉求显然不同,不过是被人利用罢了,他想知道的是,他们为什么会被利用,为什么愿意答应他们绑架人。 “呸!你们草菅人命,杀害难民,难道还不准我们反抗吗?!”其中一个瘦弱的青年站起身,义正言辞道,被侍卫拿着刀对着,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很快又重新挺直了腰板儿。 活像是个与邪恶势力作对到底的正义之士。 “我什么时候杀害难民了?”许疏月问道。 “你们往粥里下毒,害得我们拉肚子,去衙门讨要说法你们把人关了起来不说,还杀了好几个人,你当我们不知道?” “不说远的,这地上的尸体还在这儿呢,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