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笙最恨的就是你了,就算你再出现在他面前,恐怕也只有被他报复的份儿,还不如躲的远远儿的,说不定慕云笙会看在你妹妹的份儿上,饶了你。但如果你敢毁了你妹妹的订婚,别说慕云笙,就是我们相府,也容不得你!” 许夫人冷嘲地看着许疏月,到了后面,眼神中山露出凶狠的光。 难不成现在,相府就容得下她了吗? 许疏月不由得在心中嘲讽,想当初,许如月刚被接回来,多年受苦,长得瘦小,又是个惯会卖惨的,许夫人便一门心思扑在了她的身上,没时间管许疏月的心情。 当时许疏月还不知许如月的心思,想着自己占了她多年的身份,害得她在外受苦,心中不安,待她如同亲妹,却反被许如月构陷了几次,回回都叫许夫人撞上了。 或许最初,许夫人没想过赶自己走,毕竟多年相处,总是有感情在的,但一次次的陷害终究是消磨了这些感情。 若非当时祖母执意拦着,许疏月早就已经被赶出了相府了。 若真要说容,从那时起,许夫人就已经容不得自己了,不过是看在了祖母的面子上,才勉强将人留在府上罢了,却也是处处白眼,仿佛她是个透明的一般,也鲜少再与她说话了,相比起来,责备反倒更多些。 若非如此,府中的下人也不会有样学样,将她好好的一个相府千金,磋磨成了下人都不如的存在。 也难为她现在还敢说这样的话,大约在她看来,许疏月还顶着相府大小姐的名号,从前在相府也还有吃有喝,有个住处,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她合该感恩戴德,更应该乖一些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通通给了许如月才是。 许疏月盯着许夫人,眼眸平静,仿佛沉静的湖水,无波无澜,却反倒是叫许夫人略略粗了蹙眉,莫名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儿有些陌生。 “我已经嫁了人,既嫁从夫,自有我的日子去过。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母亲有心操心我的事儿,不如好好问问许如月,看她是使了什么手段才得了这未婚妻的名头。” 许夫人眉头皱地更紧了,“如月都跟我说了,她跟慕云笙那是自小的情分,人家愿意娶那是如月有本事,少拿你那些龌龊的心思编排如月。我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轮不到你在这边挑拨离间。” 方才还故意污蔑自己,许夫人眼睁睁瞧着,这会儿又开始相信许如月的为人了。 她从前是多通透的人儿啊,怎么这都看不清呢? 血脉亲情,就真可以蒙了人的眼睛吗? 许疏月心中不解,却也不慎在意,只意味不明地道了一声:“是吗?” 上次许如月提及了自己与慕云笙的过往,她当时便觉得耳熟,当时没想起来,后来几日接连做梦,才渐渐唤醒了她久睡的记忆。 沉静的湖水,映照着头顶碧蓝的天。两岸光秃秃的树,枝叶已经落光了,顶了满头的嫩雪,扑簌簌地往下坠入湖面,泛起一阵涟漪。 五岁的小女孩儿穿着厚实的冬衣,外面披着一件厚实披风,领口处围了一圈儿的狐皮。 分明是寒冬腊月却被这里三层、外三层裹得生出了热气儿,小小的脸蛋儿红扑扑的埋在狐领子里,只剩下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蒲扇蒲扇的。 满眼好奇地四下张望着,蹦跳的脚步显出她此刻极佳的心情。 却刚走了两步,脚下一个踉跄,竟是踢到了一个人,女孩儿摔在了地上,衣服蹭上了些许草尖雪,手腕被地上的石子儿磨破了皮,小小地流了血,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气呼呼地回头去看,才发现自己方才提到的原来是个人。 那不过是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男孩儿,身上衣着单薄,手脚都被冻得通红发紫,衣服上沾了不少的血迹,露出的胳臂上也都是划痕。 一张小脸脏兮兮的,看不出长相,只能看见上面青一片紫一片,嘴角还有些微血迹。 小女孩儿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她不过磨破了点儿皮都疼的这样厉害,这人身上受了这重的伤,可怎么得了啊。 忍不住有些心疼了起来,上前轻轻拍了拍男孩儿的脸蛋儿,奶声奶气地唤道:“小哥哥,小哥哥,你怎么样了?醒醒啊……” 她喊了许久,对方才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小女孩儿眼睛一亮,还来不及欣喜,对方又疲累地闭上了眼睛,再度昏了过去。 小女孩儿想着他伤的实在是太重了,便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来,披在了男孩儿的身上,温暖的披风还染着女孩儿的温度,暖融融的像是三月的阳光。 即便是在昏迷中,男孩儿也忍不住下意识地蹭了蹭披风,睡得愈发安详了。 再后来,女孩儿将男孩儿带回了庄子了。 之后的事情,许疏月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