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监狱中出来,走在热闹的长街,许疏月手中还拿着食盒。 方才和刘信的对话,虽然他没有直接承认,但从他的反应来看,帮他给许疏月递信的,确实是刘义的人。 先前她一直以为,刘义惹了这么大的祸端,该是躲的远远儿的才是,但现在她却推翻了这种猜测。 刘信人在监狱中,没有人脉,不可能这么清楚外面发生的事情,这些消息怕不是都是刘义传给他知道的。尤其是这边前脚刚打了老夫人和郭氏,后脚刘信的信就到了。 想来,刘义就在京城之中。 所以才会对京中的一切事宜如此了解详尽。 也是,毕竟他母亲家人还在京城,尤其是他仍在狱中的弟弟,他自然不会放心假手于人。说不定刘义之所以能够逃过戍边充军的严惩,也是靠着刘义的人脉。 况且要了解朝中局势,京城实在是太重要的一个地方了。 最重要的是,许如月在这里。 时至今日,许疏月都不知道许如月到底是怎么和刘义搭上线的,就好像她也不知道许如月是怎么同慕云笙搭上线的一般。 重生以来,其实她并不很将刘义放在眼中,他虽有一定的才华,不然也不能年纪轻轻就当了将军,但却称不上大才。 将军也分三六九等,刘义的发家史,相比起真才实学,更多的还是运道使然。 正赶上一个好时候,才堪堪得了个将军的名号,还是末一等的将军。这样的人,饶是上辈子将其恨之入骨,却也并不觉得是个多么厉害的对手。 只是刘义诈死,两人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她天然便落了下风。 是该像个法子将人炸出来了。 刘义最看重老娘和弟弟,只要家里闹得越乱,她不信他不出来! 许疏月心中有了盘算,忽然,迎面撞来了一个人,许疏月被撞得向后退了两步,墨书连忙扶住了她,“夫人,您没事儿吧?” 又转头瞪向那人离开的身影,“走路都不长眼睛的吗!” 许疏月压下了她的手,说了声“算了”,又将手中的食盒递给了墨书。 “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办,你先回府吧。” “不用我陪您一块儿去吗?”墨书问道,许疏月摇了摇头,便转身快步离开了。 墨书无奈,只能先回了刘府。 许疏月步履匆匆地走到了一个小巷子里,这才拿出一张字条,是方才那人撞过来的时候,塞到自己掌心的,上面只有两个字——“墨园”。 她才刚看清楚上面的字,便听见一道脚步声,她忙将字条收了回来,转头,就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来人是慕云笙的管家,一个看上去四十出头,留着山羊胡,甚至有些瘦弱的,其貌不扬的小老头儿,笑起来堆起满脸的褶子,给人一种和善的感觉。 但步伐稳健,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管家姓张,恭顺地喊了一声“许姑娘”,又做了个“请”的手势。 在巷子的尽头,停靠着一辆马车,低调内奢,许疏月没多说什么,顺着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顺着后门驶进了后院儿,这才停下。 许疏月下了马车,管家在前面带路,墨园占地面积极大,一大片后花园儿堪比皇宫的御花园,中间凿了个天然的水池,引的山上的山泉水。 池水清澈见底,日日都有人打扫,只留了很少的一些浮萍,聚拢在岸边,和几朵莲花茎旁。 已经不是莲花盛开的季节,虽然还不曾败落,但也已经蔫儿搭搭地垂着脑袋,又几片花瓣顺着洒在池子里,盛了半片花瓣的池塘水,没一会儿便撑不住地遥遥坠落下去。 沉在深深的池底。 花园是绕着这池子布置的,四季花一簇谢了便有另一簇火热地盛开,无论何时进来,都仿佛仍处在三春盛景。 海棠花已经谢了,桂花的香味浓郁地溜进了许疏月的鼻子,她素来不爱这种浓烈的画像,闻到忍不住蹙了蹙眉,抬手轻轻捂了下鼻子。 又似乎是觉得这举动过分的小家子气,终是松开了手。 在一片画像中,许疏月看见了池子边,正在看衰败荷花的慕云笙。 管家将她领到了池子边,唤了慕云笙一声,“大人,许姑娘带到了。” 慕云笙摆了摆手,管家就悄悄退了下去整个院子里就只剩下了许疏月和慕云笙。 慕云笙没转头,一只手扶着池子旁,只修了两三米长的白玉栏杆,一只手从栏杆上的一个小坛子里面抓了一把鱼食儿,往池子里仍。 “你去看了刘信?” 许疏月并不意外慕云笙会知道这件事儿,只是没想到会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