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寒林觉得自己听了好大一个八卦。 为什么要赔? 怎么还是替人赔的,替谁? 为什么要替人赔?那人为什么不赔? 慕大人和那人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愿意替对方赔啊? 他有好多问题想问,但看许疏月脸色不好,便忍了忍,最终也没有问出声。 目光扫了眼已经焕然一新的铺子,想着铺子外,慕云笙亲笔所提的匾额,近日心中纠结不已的念头,此刻又冒了出来。 悄悄看了眼许疏月,犹豫着要如何开口,又觉得自己这般举动实在是忘恩负义,咬了咬牙,正要转身作罢,许疏月却叫住了他。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 卫寒林愣了一下,回头,看着许疏月半晌没说出话来。 许疏月也不着急,就这么静静等待着,对于他要说的话,心中也有了些猜测。 本就是展翅鸿鹄,哪里能一直龟缩在她这小小的一方安隅,广阔的天空才是他最自由自在的地方。当然,她也没想困住他,毕竟小小的燕雀帮不了自己。 她只需要他成为鸿鹄之后,永远记得曾经身为燕雀时候帮助过他的那窝巢穴便够了。 卫寒林终究是说了出来。 “我……我想着,若是铺子里有慕大人护着,往后应该不会有人再敢来闹事了。况且我也不是做生意的料子,所以我想去走科举,入朝为官。” 他说完,老实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想起许疏月帮了他许多,可现在铺子刚刚有所起色,自己就赶着要走,实在是有些不厚道。 却不曾想,许疏月没有多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卫寒林猛然间抬头,“您,您答应了?” 许疏月笑了起来,“怎么,你不想我答应?” 卫寒林赶紧摇了摇头,又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脑袋,似乎想不明白似的。 “你有自己的志向是好事儿,总在我这铺子里面待着也没什么大出息,倒不如出去拼一拼,闯一闯,若是真能在朝堂上混出个名头来,往后我这铺子说不定还得得你照拂两分呢。” 许疏月很清楚卫寒林的本事,上辈子他执掌刑狱,手上从无冤假错案,是慕云笙手中最趁手的利刃。这样的人,若是真的只做她铺子里的庸碌掌柜,才是大大的屈才了。 她玩笑着说要他照拂的话,卫寒林却记在了心里,“您放心,不管将来我如何成就,这段时间您对我的关照我卫寒林都谨记心尖,将来若有机会,必定会好好报答。” 许疏月要的就是这句话,此时却只摆了摆手,没去应他。 反倒是道:“不过你虽然离开,但你家乡那边的绸缎还需要劳烦你牵线收一收,我给你些身股,许你两成纯利,如何?” 卫寒林自然不肯收,忙摆了摆手,许疏月道:“你先别急着拒绝,现如今你要参加科举,没有收入如何养活自己?我这银子也算不上白给,你家乡的绸缎好,你我还要达成长期合作,这点儿利润不过是给合作商的一点儿小利罢了,你只管收下便是。” 见卫寒林仍要推辞,许疏月冷下脸来。 “若是你不收,便是不拿我当朋友,我可要生气了。” 卫寒林这才感激收下,心中对许疏月的感激更上一层。 来之前,他也对京中的朋友说起过这事儿,只是朋友都说科举困难,并不看好,倒不如现今安稳度日。他说出来的时候,觉得许疏月大约也是不认投的,却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支持自己。 更给了自己银钱,说什么长期合作,她其实大可自己去收绸缎的,不过是想帮帮自己罢了。 这么一会儿,他已经将许疏月当做是至交好友,千里伯乐,若是对方是男子,必定要结拜兄弟了。临行前,还特意许诺,若是往后她出了任何事儿,他都义不容辞。 许疏月解决了一件大事儿,心情总算是好了不少,将这事儿告诉了邹小萱,邹小萱也真心为卫寒林开心,只是这铺子里只剩下邹小萱和几个伙计,怕是又要繁忙不少了。 好在那几个伙计自从上次的事之后,怕也被辞退,一个个都勤快了不少,倒省了许疏月不少口舌。 天光大亮,铺子重新开了起来,来往的客人瞧着屋内的崭新装点,也大家夸赞了一番,连着买了不少东西。 许疏月瞧着满意,心想着慕云笙的眼光倒还不错——除了对许如月。 和墨书心满意足地往刘府走,刚一进府,刘老夫人就冲了上来,手上抬起一巴掌就要往许疏月的脸上抽。 也幸亏许疏月眼尖,躲得及,这才堪堪躲了过去。 墨书忙挡在了许疏月的身前,“老夫人,您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