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疏月掀起唇角冷笑:“好啊,母亲打吧,最好打得我吐血而亡,刚好追随我亡夫而去,也免得惹母亲烦心。” 许夫人这才想起丈夫说许疏月安抚了定远军的遗属,如今在军中颇有人心,让自己对许疏月客气一些。 想到这,眼见刘妈妈已经举起了竹鞭,她眼珠转了转连忙道: “住手!” 许夫人恨恨地看着这油盐不进的养女,缓了好一会才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人退下。 她走上前去拉住了许疏月的手,又换了一副温和慈祥的模样: “疏月,娘怎么会舍得真的打你呢?只是如今刘义死了......那刘家没了支柱,那就是个无底洞,你那面慈心苦的婆婆肯定巴不得掏空了你的嫁妆要你贴补。” “我的儿,你心这么软如何能拒绝?要娘说啊,不如就将你嫁妆里那几家赚钱的铺子拿回家来,娘替你保管,早晚一日也还是你的不是。” 见许疏月并不答话,许夫人便心底越发恼恨起来,但为了如月,又不得不拉下脸来劝道:“更何况如今如月也还在家,她也能帮衬着一同料理铺子,咱们自家人关起门来打断骨头连着筋总归是亲的,比让不知根底的人拿了去强,你说是不是。” 许疏月乖巧地笑了笑,将手一点点的从许夫人的手中抽了回来。 “母亲说的是,只不过当日女儿出嫁,相府给的嫁妆可都是过了名面,贴在门口叫天下人都看到的。如今既然要交回这些铺子,女儿总不好担个虚名,不如就由母亲再命人写了告示贴在门口,声明女儿已经还回了这些铺子给相府,如此两相皆宜,也不会再有用心之人盘算着女儿莫须有的嫁妆了不是?” “你!” 许夫人顿时气得脸色铁青: “这种东西如何能写得!你这岂不是要打相府的脸面?!” 许疏月笑得越发温婉和顺:“出嫁女儿的嫁妆母亲都要得,告示有什么写不得?母亲若是不会写,女儿写也是一样的,便说相府如今贫困要回了女儿全部的嫁妆贴补家用,母亲以为如何?” 眼见要不回铺子,许夫人再也维持不住自己温和的慈母面目,恨得直接摔了手边的茶盏:“混账东西,丞相府真是白养你这么大!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玩意如今居然敢忤逆我!不是亲生的就不是亲生的,白眼狼早晚有你的报应!“ 在许夫人的怒骂声中,许疏月行了一礼 “母亲若无其他事情,女儿先告退去给祖母请安了。” 见许疏月油盐不进,最终许夫人无力的瘫在了椅子上,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眼底满是狰狞的恨意。 “大夫人也着实太苛待小姐了,即便您不是她亲生的,可这些年您早晚侍奉膝下,跟亲生的有什么分别,她说话这样绝情......” 墨书愤愤不平,许疏月摇了摇头,没有母女缘分,终究是强求不得。 主仆二人正说着,忽然后面传来了一声凌厉的叫喊。 “许疏月你给我站住!” 她转过身去,见回廊的另一边,一个穿了一身锦衣华服的女子头上插满了金簪玉宝跑过来,一路上腰间的佩环叮当乱响。 来人正是许如月,她冲到许疏月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似是十分满意她穿得素净,得意道: “哼!算你识相把嫁妆还回来。我告诉你,先前你不过是占用了我的身份罢了,那些嫁妆铺子本来就是给我准备的,如今你丈夫死啦,你守寡也用不着什么花销,好生的交还回来才是正经!将来若是你日子过不下,我倒还可以发发善心施舍你一些。” 许疏月冷笑的看着她。 “许如月,大白天就发梦!嫁妆给了我便是我的,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咬上一口的!” 见许如月一脸惊愕,显然是没想到向来乖顺听从母亲话的许疏月居然会不还铺子。 许疏月的眼神越发锋利:“再说了就凭你那点能耐......我记得前些日子城西的香料铺子就是被你经营的关门了吧,将胡椒油当做头油卖,你可早就在这盛京出了名了,如今又打量上了旁的铺子,我看你不是想打理相府,你是想把相府也变成你以前呆过的乞丐窝吧!” “你给我闭嘴!” 一番话说得许如月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看着许疏月如同见鬼了一般,气的胸口上下起伏:“你!你!我要告诉娘亲,让她撕烂你的嘴!” 许疏月嘲弄道,“你去吧许如月,你只看母亲会不会如此就是了。只怕你前脚去了,后脚满盛京的人都会知道,丞相府新接回来的二小姐是个把胡椒油当头油的草包!” 说完,她轻蔑的看了一眼许如月翡翠镶嵌的绣鞋,嗤笑一声:“对了我要提醒你一句,这宫里最爱穿翡翠玉鞋的寒妃娘娘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