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夫人指尖一顿,松开了拉着皇后的手。
敛下眸子,皇后脸上的热切也淡了几分,不过她也不着急,直起身,悠悠坐回了凤椅上,道:“夫人回去好好想想,本宫不急,只是不知道丞相还能活多久。”
许夫人失魂落魄地离开了皇宫,她很清楚,那些暗部是她手中的底牌,若是真给了出去,怕是就彻底没有用了,可若是不给,仅凭那些暗部,当真能从慕云笙手底下夺人吗?
她忧心忡忡地回了相府,刚回了院子,许如月就跑了进来,一来便跪在了地上,“母亲,女儿失了贞洁,您可要给我做主啊!”
今日,丞相来找她,要她勾引慕云笙,借此嫁过去,她心中还想着刘义,自然不愿,丞相便直接给她下了催情药物,将她扔进了书房。
这三个多时辰,她都浑浑噩噩,不知自己身处何处,只觉得自己深入浮舟,随风飘荡,等到药效过去,看着仍在自己身上耕耘的陌生男子,感受着浑身上下酸疼不已,脸色刷白。
趁着对方没反应过来,猛地将人推倒在地,气愤之下随手找了把剑将人砍死,也是对方中了迷药反应不及,倒叫她当真得了手,尤嫌不够地又捅了好几下,仍未泄愤。
尤其是事后想起当时不少人看见了,现如今满京城都传她是个浪荡的女子,光天化日在父亲的书房与让人苟且,被人看见了竟还恬不知耻地迎上去,旁若无人地干起那事儿来,更有甚者,妄图勾引自己的亲生父亲。
当真浪荡!
这等艳闻,最是吸引人,连丞相被捕的消息关注的人都少了。
许如月不用出去,都知道自己被说成了什么样儿,这便赶紧来找自己的母亲讨说法,可丞相被捕,许夫人正烦着,哪儿有心思管她?
满脸的不耐,“没看见我在想事情吗?!你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为我这个母亲着想?你父亲都被捉起来了,你不想想怎么把他救出来也就算了,还为这么点儿小事儿来烦我,我真是白疼你这么多年了!”
小事儿?!
许如月睁大了眼睛,自己被一个陌生男人毁了清白,满京城都在说她的闲话,这怎么能是小事儿呢?
可惜许夫人不是这么想的,甚至还想着让她去求慕云笙,“你不是和慕云笙关系好吗?现在就去求他,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一定要让慕云笙将人放了,实在不行,你就爬他床上去,反正你现在也已经被人玩儿烂了,多一个人也没什么。”
许夫人是疼许如月的,但这份疼,必定是在自己过得很好的前提下,可若是自己的荣华富贵都保不住了,那么她并不介意牺牲许如月。
况且她也没说错,许如月本就已经毁了清白,若是能趁机让慕云笙娶她,那是笔血赚不亏的买卖,还能救下相爷,何乐不为?
许夫人越想越觉得有理,许如月却是不干了,看着眼前的母亲,只觉得陌生。
推开许夫人攥着自己胳臂的手,匆匆跑出了相府,只觉得这从前看着繁华之地,此时却像是一只巨大的猛兽,稍有不慎就会将她吞吃入腹,尸骨无存。
这边相府乱做了一团,那边关于许茂德的审问倒是有条不紊。
慕云笙泡了两个多时辰的冷水,才总算是压下了体内的催情药物,那催情药物药效很高,幸而他吸入不多,否则怕是没那么简单解决。
再次步入监牢,站在许茂德的面前,一张脸冷得尤其。
“他招了吗?”
卫寒林站在他身后,“已经招了,包括当初通敌叛国的案子。”
起初许茂德是不愿意承认的,奈何他手中的证据实在确凿,再加上董成仁和他当面对峙,不得已,便只得招了。
慕云笙眼瞳微颤,他父亲位至尚书,又曾是帝师,深受朝臣百姓爱戴,便是先帝也对他多有礼让,最后却被查出通敌叛国,因此落罪满门。
若不是家中一块儿免罪金牌勉强保下了他,他只怕也要死在当初了。
从小,父亲便教导他爱国爱民,他不相信父亲会做出通敌叛国之事,这些年也一直在查当年的事情,只是幕后之人藏得很深,他一直没找到线索,直到前些日子,从贪污案牵扯出父亲旧友,月儿说他曾出入相府,他这才将目光挪到了相府。
这一查,才发现,当初监斩他父亲的丞相,才是真正通敌叛国的人。
当初,是他嫉妒自己父亲,又眼看通敌之事败露,这才找了个替罪羊,枉他父亲一直将他视作姻亲好友,哪想到正是这么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害了自己全家的性命。
慕云笙得到消息的时候,恨的牙痒痒,恨不能将人生吞活剥,奈何苦于没有证据,只得暂且压下,没想到许临风倒是给了自己一个惊喜。
“许丞相,被自己亲生儿子背刺的感觉,如何?”走进监牢,许茂德被折磨得几乎没有一块儿好皮,靠在墙边,几乎有进气没出气了。
掀起眼皮,眸中满是愤恨。
慕云笙满意地勾了勾唇角,当初自己的父亲被他背刺的时候,应该也是一样的感觉吧。
“怎么,很痛苦?你放心,你痛苦不了多久了,三日后,你将在菜市口被斩首,由我亲自监斩。”
时光往复,岁月轮回,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