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她的绣技,胡思莹的设计才华才是许疏月更加看重的。
之前她就设计出了独特的绣纹,是满京城独一份儿的,也因此才叫寒英阁的生意比之其他布庄好上不少,但许疏月属实没想到,她还能设计成衣。
胡思楠手中的成衣被展开,设计图是放在一边。她做的是一件宽袍外衫,这种外袍,一般形制上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多是在绣纹处体现巧思,衬得整件衣服或端庄大方,或典雅清新。
但桌上的这件,在形制上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整改,宽袍设计总会让人觉得稳重,但经过胡思莹的设计,便将整件衣服更显得灵动,看着不显累赘,细微处更做了些不同的巧思,叫人眼前一亮。
再配上蝴蝶的纹样,金银交织的细线,潜藏在五彩缤纷的丝线之中,粗粗看去不会注意,随着步伐走动,其上的金银丝线便在阳光辉映下浅浅莹散光辉。
仿若一只只翩跹的蝴蝶,随着走动萦绕在衣服主人的身侧。
这设计,落在纸上尤觉惊艳,化作实物,更是叫人眼前一亮,许疏月相信,这衣服一经上市,必定会引起一番热潮。
唇角不自觉勾起,再看向胡思莹,心中再次感叹自己这是捡到了宝,溢美之词不绝于耳,胡思莹不由得红了脸颊,“能帮上忙就好了。”
“你可是帮了我大忙了!”许疏月唤来邹小萱,邹小萱瞧见那衣服,也惊了,她常年在铺子里,比许疏月更清楚些。
前两日胡思莹就想着自己做成衣,但又有些没底,还是邹小萱鼓励的她,又专门给她寻了一些料子,由着她折腾。
当时她只想着,胡思莹有设计纹样的天赋,说不定真能鼓捣出些有用的东西来,却没想到效果竟然这般好。
光是看着这衣服,她就能想象到到时候门庭若市,争相抢购的画面了。
“我这就去找人多做两件,到时候挂在门面里,只是这价格,要如何定价?”
定价上,她可是犯了难,这衣服好看,但说到底也只是件宽袍外衫,若是与其他的同类的成衣定价差距太高,似乎不太妥当,可若是定的太低,又不配这设计。
邹小萱眉头都拧成了个“川”字,许疏月直接拍板,定了个高价。
“这个价格会不会太好了?”邹小萱有些担心,许疏月却已经决定了,“这件成衣,无论从料子还是手工都是顶尖的,又有这般精巧的设计,它完全值这个价。”
她准备将这件成衣当做高奢设计,全城限量,物依稀为贵,到时候抢购的人自然不多,另一方面,人数少了,也不会太影响市场。
至于之后,胡思莹的设计稿还有不少,她可以每隔一段时间推出新的设计,既能维持热度,又能打响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听了许疏月的想法,邹小萱也觉得有理,这边安排人下去制作成衣,胡思莹则开始尝试将剩下的设计稿制成成衣。
如他们所料,这件成衣才刚上市,就有无数的客人询问,得知价格虽然有些客人悻悻而归,但其中也有不少是达官贵妇,自是不缺这点儿银钱的。
这般精巧的设计,若是在宴席上穿上,岂不叫人艳羡?便是再贵她们也买得。
没多几日,这衣服就售罄一空了,后来的客人听到衣服没了,险些闹起来,幸好听说过两日又要出新品,这便没了吵闹的心思,都盘算着多备些银钱,下次定要抢到。
短短数日,寒英阁别出心裁的设计便传遍了整个京城,甚至传进了宫中。
这日,皇后特意下旨,为迎接几日后的夏日纸鸢节,请许疏月入宫,为宫中的诸位娘娘挑选合适的衣裳。
铺子里的成衣制作不多,多数已经售罄,许疏月便只拿了图纸入宫,供娘娘们挑选,待选中了再送回铺子里,由绣娘们加紧定制便是。
这便拿着钉装成册的图纸入了宫。
一般这种宴席,皇后是有专门的服制的,虽不必额外定制,但按规矩,也要入宫向皇后娘娘请安。
钟粹宫紧挨着皇帝寝宫,靠近前朝,其余宫殿则稍远些,不知是不是皇帝年幼,宫中的几位娘娘住所都有些偏僻,倒是离着御花园挺近。
许疏月拿着图纸从钟粹宫出来,往其余几位娘娘的宫殿而去,经过御花园的时候,听见里面歌舞升平,丝竹管弦,不绝于耳。
隐约还能听见几声闲聊,很是热闹。
一时好奇,想着今日也不是什么节日,离着纸鸢节也还有些日子,怎么就这般热闹了?好奇心起,这边忍不住悄悄上前。
树木掩映中,左右分列两排矮桌,人们或站或坐,或高谈阔论,或闲聊醉酒,煞是悠闲,时不时还望向前方,只是她的位子隔着远了,看不清前面的情形。
忍不住踮起脚,就听见耳畔传来一道声响。
“你怎么在这儿?”许疏月骤然回头,就瞧见自己身后站着的慕云笙,慕云笙撇了眼她身后来时的路,微微蹙了蹙眉,“你方才从钟粹宫出来?”
许疏月点了点头,“皇后娘娘叫我送些衣服的样子过来,给诸位娘娘挑选,赶在纸鸢节前赶制出来。我方才去皇后娘娘宫中请安,待会儿就要去各宫娘娘处送图纸了。”
解释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