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邸之中,沈长宁命暗卫把昏迷中的容擎扔到床榻上。 “不要!本王才不要跟他睡在同一个地方!” 就在沈长宁打算把容冥也扶上去坐下的时候,容冥俊逸的容颜霎时黑沉一片。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挑这些!”沈长宁眼角微微抽搐,“王爷,你可是南梁摄政王,废了手可还行?” 容冥眉头紧蹙,盯着自己掌心陷入沉默。 手废不废的倒是无所谓,可那样,他是不是就不能保护沈长宁了。 这么想着,容冥偏移开视线,默默往床沿处一坐。 他朝沈长宁探出手,悠悠地道,“劳烦颜大夫帮本王包扎一下。” 沈长宁太阳穴‘突突突’一跳,深吸气,坐在容冥对面给他处理伤口。 他其中一只掌心中,嵌进了茶盏的碎片,鲜血止不住地往下流。 沈长宁眉头紧皱,一边给容冥将碎片一点点挑出来,一边疑惑地道,“你都不疼吗?” 容冥眸光一直注视沈长宁,此时听见这话,手不可抑制地颤了颤。 “别动!”沈长宁眼看他这一动,挑到一半的碎片顿时重新歪了进去,血流的更加汹涌。 她顿时胸口扬起怒火,“你不想治的话就跟我讲一声,省的我白费功夫!” “对不起。”容冥扯扯嘴角道,“本王只是惊讶,因为从前没有谁会关心本王疼不疼,只有...”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王妃会。” 此言一出,换成沈长宁动作骤然僵住。 她抬眸望向容冥,对上他灼热的视线后,又很快挪开,继续给容冥包扎。 只是沈长宁心头,有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在涌动。 难怪从前,她每次给容冥处理伤的时候,容冥总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她。 原来自幼就没有什么人关心过他...但,这些都跟她再也没有干系了。 “往外挪挪。”沈长宁给容冥包扎完以后,对他摆摆手,“我给秦王殿下看看。” “不行。”容冥俊逸的容颜霎时寒下,“东城郊这么多大夫,随便找一个来给他看不就好了?” “干嘛要你亲自来?” “我就在这,何必舍近求远。”沈长宁无语地道,“你快让开!” 容冥跟沈长宁四目相对,他见沈长宁愈发阴沉的眼神,撇撇嘴,最后还是站起身给她腾了位置。 沈长宁丝毫没有理会他,径自查看容擎的伤势。 倏尔,她面色骤然一变,连忙把容擎整个人翻过来。 沈长宁这才瞧见容擎后背处居然受过一剑,如今竹叶青的锦袍大片大片的血迹晕染开。 怪不得容擎一直在昏迷!沈长宁连忙用银针给容擎扎穴,替他止住鲜血。 紧接着,沈长宁立即去解容擎胸口的衣襟。 “颜宁,你干嘛?”容冥拽住沈长宁的手腕,容颜满是铁青地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解男人的衣裳,不觉得有问题吗?” “于医者来说,何来男女之分?”沈长宁冷冷地道,“松手!” “容擎心思深沉,他这伤,说不定就是他自己弄的。”容冥幽幽地道,“你不该同情他。” “难道看着他死?”沈长宁冷冷地道,“伤我害我的人,我自不会放过,可容擎没有。” “没有?”容冥嗤笑道,“今日那些刺客,难道你就没有半点怀疑?” 她的确怀疑容擎。沈长宁沉默片刻,又道,“事情没有水落石出,此刻不能断定是他所为。” 现在不救容擎,万一之后发现错怪容擎,他的命还回得来么? 她不是容冥,做不到那般冷血。 “如若之后查出刺杀的事情跟容擎有关系,我亲手杀了他!”沈长宁说完,想甩开容冥,结果发现他的力道在不断加大。 沈长宁忍不住怒道,“他是你亲兄长,你为何要将一切都做的这般决绝?” “滚开!别妨碍我救人!” 这一吼,容冥周身的气息骤然凝滞,微微松开力道。 但等沈长宁抽离掌心后,他那僵在空中的手久久都未曾落下。 沈长宁只是看了他两眼,就继续手中的动作。 容冥默默站在那,看着沈长宁给容擎治伤。 那双墨色的眸子有光晕闪烁,连带眼眶都逐渐开始发红。 沈长宁为什么不愿意相信他呢?容冥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他终于也尝到了不被信任的滋味,原来这么痛,这么痛。 沈长宁眼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