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宁瞥见静和夫人床榻上的鲜红,顿时心中怔了怔,连忙上前给静和夫人搭脉。 下一秒,她神情就立刻变了变,从袖口中摸出银针包,接连取出银针刺进静和夫人的穴道中。 “颜大夫。”静和夫人眼眶发红,“我的孩子...” “夫人放心,我自当尽力。”沈长宁柔声说完,立即凝神给静和夫人施针。等做完一切后,她又转身来到桌前写了一张药方递给金锁,“去熬药。” “是!”金锁接过药方,连忙跑出房间。 静和夫人能感觉到沈长宁施完针后,下身的血止住了。她心中顿时松气,但浑身卸力的刹那,整个人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夫人!”静和将军面色大变。 “将军,不用担心。”沈长宁摇摇头,她目光扫过静和将军,低低地道,“夫人和腹中的孩子暂时无碍了。” 静和将军闻言,瞬间老泪纵横,对着沈长宁就要跪下去,“颜大夫的恩情,我静和将军没齿难忘!” “将军不可!”沈长宁在静和将军膝盖粘地之前搀住静和将军,把他扶起来,叹气地道,“将军也比谢我谢的太早,我说的是暂时。” “这段时间夫人必须好生静养,不能再有任何闪失。”沈长宁蹙眉道,“而且夫人这还不到八个月的身子如今怕是撑不了多久就得早产。” “将军应该明白,这个月份生子,风险该有多大。” 原本依照静和夫人的情况,也是会早产的。 但早产半月和早产两三个月的情况是天壤之别,莫说孩子能不能活下来,静和夫人这个时候生产,一旦情况凶险起来,怕是连大人都保不住。 静和将军身子骤然震了震,“颜大夫是说...夫人和孩子还没安全?” “是。”沈长宁颔首道,“我如今施针也只是先稳住夫人的胎象,可治标不治本,最多保证七日内胎象平稳,让夫人在早产之前再养一养身子,尽量恢复些元气。” “七日后,就看夫人的造化和静和将军府的气运了。”沈长宁叹息道,“若是运气好,或许夫人能撑的久一些,运气不好,恐怕七日后就会破水。” 而且静和夫人腹中孩子太大,已经没办法放弃孩子去保大人,为今之计,只能把孩子生下来。 静和将军脚步猛的往后退了退,宛若雷霹一般,“怎会如此。” 沈长宁看他这副模样,眉头轻轻皱了皱,凝重地道,“静和将军,到底发生何事了?之前我明明已经帮静和夫人安过一次胎,只要夫人按照我的药方服药,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才对。” “此事,本来是静和将军府的秘密,不能叫外人知道。”静和将军闻言,脸上再度涌起怒意,但很快这怒意重新消散,转变成无奈,“可颜大夫是静和将军府的恩人,我也就不瞒你了。” “我夫人出生李府,是当今李尚书的亲姐姐。”静和将军悠悠叹气地道,“夫人最年幼的妹妹李祯正值如花的年纪,是南梁帝京数一数二的美人,无数青年男子上门求娶。” “可就在几个月前,祯儿离奇失踪,将军府派人找了数月,皆无结果。直到有一日,李祯自己逃了回来,而且...” 说到这里,静和将军顿了顿,神情晦暗地道,“夫人亲自给她检查过,发现祯儿浑身都是被凌辱过后留下的伤痕,连精神都变的有些不正常。” 沈长宁满是震惊,“这可是那可是尚书的亲妹妹,帝京中,有谁敢掳走李祯,还对她做出这种事?” “是睿王!”静和将军略显粗狂的脸上透着一丝恼怒,“祯儿虽说回来后就疯疯癫癫的,但时不时还会有些正常的时候,她亲口告诉夫人,当初就是睿王将她掳走,还把她关在一个窑子里,强迫她承欢。” “果不其然,祯儿刚逃回静和将军府没多久,睿王就找上门来,非要带走祯儿。”静和将军掌心握拳,“夫人当时就是为了保护祯儿不被睿王带走,才动的胎气。” “要不是颜大夫,孩子当时就没了。”静和将军道,“本以为睿王之前来将军闹一出,弄这么大的动静,已经不敢了。” “直到一个时辰前,睿王再次登门询问祯儿的下落,夫人就是因为跟睿王对峙,不愿告诉睿王祯儿的下落,情绪激动之下,才...” 容睿?沈长宁眉头紧蹙。 是了,当初在云来酒楼时,容睿见到颜宁的容貌分明也是心生歹意。 之前她一直没发现容睿这个特性,可能只是因为容睿贪恋美色,对沈长宁那种丑的,自然是没有太大兴趣的。 “据祯儿所说,容睿骨子里好色至极。但他审问南梁睿王,身份尊贵,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看中哪个女人便私下偷偷掳走。”静和将军脸色极其难看,“祯儿待的那处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