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望着容冥进到马车中,容睿大笑一声,对身侧的容擎道,“果然还是你了解容冥,若是我,怕是就着了容冥的道。” “四哥的主意确实不错,若非你提醒,本王都快忘记还能利用宫宴一事让他们心生间隙。”容擎对容睿点头,“四哥上心了,多谢四哥。” “六弟不必如此,你我兄弟二人还谈什么谢?何况容冥断我一臂,此仇,我可一直记着!”容睿脸色微微透射一抹恨意,加上他那道从眉心延升到太阳穴的疤痕,显得分外狰狞。 不过倏尔,他神情很快就一松,挑眉道,“说起来,也是运气好,那天在云来酒楼喝酒,恰巧碰见容冥偷偷找人问静和将军宫宴发生的事情,像是依然对沈长宁下毒一事耿耿于怀。” “我这才想到这个计划,借着容冥心中那根刺,彻底让他们决裂!” “容冥查宫宴?不可能,秦安时刻注意容冥的动向,他自先前停止继续深查后,再没有碰过此事。”容擎闻言,眉目瞬间紧皱,“四哥确定那是容冥的人?” “这么一说,摄政王府中确实未曾出现过如此绝色佳人。”容睿怔了怔,随即陷入沉思之色,“可她的确跟容冥认识,当时我想把那女子带来睿王府,他还拦我了。” “女子?”容擎眼底有疑惑之色一闪而逝,“她很美么?” “虽然戴着面纱,但能看得出来,有倾国倾城之姿。”提起当时云来酒楼惊鸿一瞥的女人,容睿面上就浮现痴醉,“她这面纱下的容颜,怕是不会逊色于当年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称的原丞相夫人。” “南梁中,没听说过有这样的女子。”容擎思忖片刻,还是觉得有些蹊跷,“四哥若下次有机会再见到那个女子,想办法打探一下底细。” “好。”容睿点点头。 此时,容擎抬手掸掸肩膀本就不存在的灰尘,视线瞥过容冥马车消失的方向,淡淡地道,“容冥不会单单只轻信丞相,他定然还会继续查,唯有真正的滴水不漏才能让他彻底相信。不过...” “离间沈长宁和容冥,这不过就是第一步而已。”说到这里,容擎唇角轻轻勾起,目光斜睨间瞥向容睿,“兄长,请你帮忙布置的人,可办妥了?” “放心吧,已经埋伏在帝京各个巷口。”容睿道,“一旦沈长宁出现,会即刻出手。” 此言一出,容擎轻轻颔首,眼底透出一抹不明意味的神情,“先前我救过沈长宁一回,她已对我留下过印象,可当时顾忌容冥,那伤,还不够重。” 容冥不是如此好骗的人,有他在,这戏做的太过,只能起到反作用,所以也就只能演的收敛一点。 “秦安就守在摄政王府周围,一旦沈长宁出府,他会来禀报。”容擎悠悠地道,“以本王的轻功,赶过去救下沈长宁绰绰有余。” 容睿轻笑一声,“那就祝六弟成功。” “...” 摄政王府的马车行驶在浓郁的夜中,深冬之间,朦胧的雾气中有一名十三四岁的姑娘提着裙摆急急跑着,却因为被雾遮掩身子,险些撞上来! “啊!”姑娘惊呼一声,一屁股栽倒在地上。 弦歌连忙勒紧马绳,让马停住,担忧地道,“你还好吧?” 那姑娘摇摇头,刚要讲话,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起身对弦歌一礼,“多谢这位公子,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她提起裙摆冲入雾中,只是夜色浓郁,又有浓雾,无人察觉,这姑娘是要去摄政王府! 那姑娘绕到摄政王府后墙,颜大夫之前告知她,如若铺子中有突发之事,就来这里找她。 沈长宁原本站在院落之中,瞧着夜幽阁没有燃起的烛火,眉宇忍不住溢出一抹疑惑。 容冥今日到底干嘛去了?为何这个时间点还没有回来? “颜大夫!” 恰时,墙壁外传来一阵急急的喊叫,“快救命啊!” 夏棠?沈长宁心中微动,忍不住上前贴在墙壁处敲敲墙沿道,“夏棠,是我,发生何事了?” 夏棠是前些天沈长宁收进药铺的姑娘,她家中母亲病重,没有银钱医治,求到明月药楼。 那日沈长宁正好在药楼中,瞧她年纪小又可怜,就出手替夏棠治好了她母亲的病,还给了夏棠一笔银两营生。 夏棠对沈长宁心生感激,隔天便跪在明月药楼,求沈长宁收下她。 沈长宁本来就是这么随口一答应,可这姑娘机灵,认药材非常快,后来就一直在明月药楼帮忙抓药。 “颜大夫?”夏棠喘着气慌张道,“是那名中毒的客人,他不知今夜晚膳吃了什么,催动毒的发作,如今正口吐白沫,眼看就要不行了。” “如今是深夜,铺子中的大夫都回去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