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可以给玉佩打一个活的绳结,用绳子穿过活结。”容冥握住沈长宁的手,示意沈长宁去看玉佩,“接下来,他只需要把带着玉佩的绳结甩到尸体上,再用巧劲把活结甩开抽回绳子即可。” “所以,其实是有人在装神弄鬼?”沈长宁闻言果然瞧见系玉佩的彩绳处有一丝褶皱,她眉目轻轻凝起,开始查看这玉佩,“那为什么他要把这枚玉佩扔到郑氏的尸体上呢?” 沈长宁将玉佩翻过来,瞧见玉佩反面烫金字样汇聚成一个‘郑’字,忽然一怔,“等等,这玉佩...好像原本就是郑氏的东西!” “似乎是的。”容冥眸光扫过那枚玉佩,蹙眉道,“但郑氏出生显贵,又素来不是节俭的性子,怎会将如此劣质的玉佩戴在身上?” “劣质?”沈长宁低头扫过这枚玉佩,也忍不住好奇,“或许,这玉佩并非表面这么不堪。” 这玉髓之内浊气环绕,还有许多裂缝,一看就很廉价。 但触手温良,玉质又极好,沈长宁总觉得这东西像是之前在什么东西里面浸泡过才会变这样的。 容冥闻言,眼底闪烁间,浮现一抹沉思。倏尔,他总觉得鼻尖环绕一股十分浅淡又奇特的香味,“是这玉佩上传来的药味吗?” “药?”沈长宁先是一愣,拿着玉佩也闻了闻。仔细辨别之后,她面色笃然一变,猛的将手里的玉佩甩开,“是引蛊香!” 那玉佩摔到地上‘咔嚓’碎裂成好几瓣,霎时,有黑气从玉佩中飘散而出。 “沈长宁!你怎么样?”容冥扯过沈长宁的掌心,连忙问道,“可有伤到?” 他虽不知晓引蛊香是什么,可看沈长宁那样子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没有,这么短的触碰,不会有大碍的。”沈长宁摇摇头,不自然地将手抽了回来,“只是我有些没想到...” 说到这里,沈长宁咬咬牙,余光斜睨向那枚玉佩,眯眼道,“忠勇侯因蛊而死,郑氏身上又有引蛊香,看来,我们得好好查查这个已经死了的郑氏!” “郑氏已死,该如何查?”容冥皱眉道。 “本来是不好查,但眼下,既然有这个怀疑,那便好办许多。”沈长宁探手入怀,摸出那方包着蛊虫的帕子,放到郑氏的尸体上,“蛊虫出生后需要用引蛊香圈养两个月方能成年,供养虫人驱使。” “如果蛊虫是郑氏所养,那么哪怕蛊虫和郑氏都死了,蛊虫体内也会有些本能感应。” 随着沈长宁话音刚落,原本死透的蛊虫居然开始不停动弹,米粒大的身子也逐渐膨胀起来,最后‘碰——’地一声炸成一团黑气钻入郑氏的尸体当中。 容冥和沈长宁当下神情骤然一变。 “本王原以为,这几名朝中大臣都是被同一人杀害,现在看来,每个府里头,怕是都有这么一位圈虫人。”容冥冷冷地道,“而且很有可能,就是疯掉的那几位。” “照这个说法,他们倒是是真疯还是假疯,恐怕尚未可知。”沈长宁面上也是寒芒显露,“他们手中蛊虫的幼苗从何而来,需得再查一查,这些疯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背后的罪魁祸首。” “等回三法司,本王会去刑部审问他们的。”容冥点点头,抬眸对上沈长宁的眼睛,意味深长地道,“那我们先走?” “好。”沈长宁仿佛能读懂容冥的意思,抬步跟容冥一同走向院门口。 等沈长宁和容冥彻底消失在忠勇侯府院落中时,一道满身破烂的人影从旁边的稻草堆里面一点点攀爬出来。 “不愧是摄政王殿下,他身边的那个丑女人倒也厉害,两个人打配合之下,这么快就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理清楚。”莫离悠悠地道,“但愿你们能早点抓到背后的凶手,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 “忠勇侯府对我有恩。如今那凶手怕是正在找我,我若现身,就是死路一条!”莫离一掀衣摆,跪地磕头道,“侯爷,对不住了!” “哦?这么说,你知道凶手是谁?”恰时,一道清亮的声响从他头顶袭来。 莫离身子一僵,他目光寻声而去,抬眸间居然瞧见离开的容冥和沈长宁就站在屋檐上,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不好!”莫离眼底露出惊恐之色,他直接连跪带爬地要逃跑! “站住!” 容冥掌心在沈长宁腰间一揽,带着沈长宁从屋顶上疾驰落下。紧接着,他墨色衣袂翻飞间立即掠向莫离。 但莫离动作也极其敏捷,一下子重新躲进那稻草堆中。 “本王承诺,不会伤你。”容冥站在稻草堆前,淡淡地道,“只要你能提供跟凶手有关的线索,本王护你周全。” “你们话说的好听!但我一旦陷入这个事件中,谁又能保证我绝对能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