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日清晨,一抹影子在夜幽阁不远处的方向探了探,很快又回到沈婉柔的院子中。 “啊!婉柔小姐,奴婢再也不敢了!” 此时,沈婉柔手里捧着果盘,唇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弧度,面露不屑地盯着面前被木棍打的皮开肉绽的丫鬟,“好大的胆子!你一个贱婢,还敢到王爷面前胡说八道?” “我先前提醒过你,既然这条命你不珍惜,那我不介意帮你一帮,谁叫我善良呢?” “婉柔小姐!王爷给奴婢吃了药,奴婢也是没有办法!”丫鬟趴在地上,哭泣地道,“求婉柔小姐看在奴婢忠心耿耿跟了您两个月的份儿上,放奴婢一条生路吧!” “生路?我送你上路!”沈婉柔把果盘往旁边桌沿上一放,直接夺过旁边小厮手中的一根木棍,站起身重重敲在哪丫鬟背部,冷冷地道,“我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玉雪从门外进来,看沈婉柔正挥舞棍子打一名丫鬟,连忙急匆匆抢过沈婉柔手中的木棍道,“我的好小姐,火都烧上眉头了,这会儿咱们可没空管她!” 沈婉柔眉头微微皱起,她见玉雪眼神不对劲,立马余光斜睨周围,厉声喝道,“还不快都给我滚出去!” “是!” 玉雪是沈婉柔的贴身婢女,林嬷嬷一死,沈婉柔身边,也就只剩下玉雪用起来最为顺手。 昨儿容冥忽然来院中问她那些话,沈婉柔总觉得可能是沈长宁在容冥面前嚼了舌根子。 尤其她跟容冥解释后,容冥根本没完全信她,还特意找了她院中的丫鬟查当日在膳房发生的事情,让沈婉柔心中更加不安。 于是容冥走后没多久,她马上就派玉雪去打探沈长宁的情况。 等房中只剩下沈婉柔跟玉雪后,沈婉柔皱眉道,“快讲。” 玉雪紧点点头,紧张地道,“果然不出婉柔小姐所料,昨夜,王妃确实在夜幽阁,而且宿在了那儿,奴婢在外头守一晚上,王妃都没有出来!” “沈长宁那个贱人宿在夜幽阁?!”沈婉柔‘蹭’地从椅子上起身,震惊地道,“连我都没有住过夜幽阁,她沈长宁哪来的资格!” “哎呦!婉柔小姐,你可小心腹中的孩子!”玉雪眼看沈婉柔动作幅度这么大,急忙上前搀扶住她,苦口婆心地道,“顾大夫讲过,您身子不好,得小心!” “我好着!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么?我根本没动胎气!”沈婉柔淡淡地道,“爹爹送来的药,能够改变我的脉象,顾少卿他把不出来而已!” “嘘。”玉雪对沈婉柔比了个嘘声的姿势,意有所指地道,“婉柔小姐,奴婢早就跟你讲过,王爷心系小世子,您得一直虚弱着,才能把王爷的心留在这呢。” 沈婉柔眸中光晕闪烁,她看着玉雪,倏尔又拧眉道,“可沈长宁三番两次跟王爷...万一叫她有了身孕,我还如何跟她争?” “放心吧婉柔小姐,他们没做什么,昨夜王爷被急招入宫,至今还没回来呢。”玉雪挑眉道,“何况,王妃因着在牢狱受寒,根基受损,以后怕是再难孕育子嗣了。” “真的?”沈婉柔眼睛一亮,“沈长宁生不了了?” “奴婢听顾大夫亲口说的,不会有错。”玉雪点头笑道,“您真的不用担心王妃能抢走王爷,退一万步讲,就算没有小世子,您对王爷有恩,您的地位在王爷那儿无人可比。” 恩人...沈婉柔抿抿唇,她指尖骤然间蜷缩,连指甲掐进肉里都没意识到。 沈长宁留在世上,终究是个祸害!因为,那件事是她最大的秘密,只有死人的嘴才牢! “就王妃这个丑东西,今儿一早起来就不顾伤势,殷勤谄媚地在夜幽阁煮秋棠醉。”玉雪不屑地道,“奴婢看啊,她就是想讨好王爷!真是,也不拿面镜子照照自己,就她这幅模样,做的再多,王爷能看得上她么!” “煮酒?沈长宁在院子里煮酒打算讨好王爷?”沈婉柔眯眯眼,倏尔,她掸掸根本没沾灰尘的衣摆,浅浅笑道,“王爷还没回来吧?走,咱们去看看她这秋棠醉煮的好不好。” 正如玉雪所说,沈长宁自清晨起来,就一直在捣鼓秋棠醉。 为了让容冥能顺利饮下这秋棠醉,沈长宁这酒煮的极其尽心尽力。 “嗯,就是这个味道。” 她用勺子舀一勺酒放到盏子里面浅浅尝了尝,沈长宁忍不住眼光微亮,暗自点头。 之所以提出跟容冥喝酒,那是因为前世沈长宁就煮的一手好酒。她煮出来的酒,在整个颜氏一族都极其有名,只要是闻上一闻,就没有人会拒绝。 “容冥啊容冥,用秋棠醉药你,你占大便宜了!”沈长宁砸吧砸吧舌头,把手里的酒盏放在桌前。 酒终归是酒,她带着伤,按道理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