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宁眯眯眼静,她估摸着自己从相府回来还没多久,也就是说楣夫人从昏迷中才醒来,就迫不及待地找人要弄掉她的孩子。
好,很好。
“这是楣夫人给我的钱。”乞丐颤抖着手,从破烂袋子摸出一只装着银钱的荷包,递给沈长宁,“都在这了!姑娘,求求你放过我吧!”
沈长宁看着那只荷包,瞳孔骤然收缩了下,猛的拽住乞丐的手腕。
没错!这是她娘生前贴身的荷包!
“这荷包...确定是楣夫人给你的?”沈长宁眸光扫过荷包上头染着的一抹干涸的血迹,眼底有一丝黯光一闪而逝。
“没错!”乞丐点点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南边闹灾荒,我好不容易逃到帝京,也是饿太久,就想糊一口饭吃,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南边灾荒?沈长宁皱眉地道,“南边哪里?”
“滇池以外。”乞丐哽咽地道,“我家里人全部死光了,就剩下我一人!”
滇池离这里千里有余,灾民都已经蔓延到南梁帝京了吗?沈长宁眉头一皱。
“荷包里的银钱,还有这袋子银两,全部给你。”沈长宁看着乞丐,冷着脸地道,“荷包给我,行不行?”
“行!当然行!”乞丐闻言,立刻将银两倒出,把空荷包递给沈长宁,“姑娘,给!”
沈长宁接过荷包,然后将手里面的钱袋子扔给乞丐,收回了毒蝎王。
开始着手打量着荷包上的血迹。
那抹血已经彻底干涸,但沈长宁似乎曾经从颜氏药楼当中的典籍中看到过,有办法能够将鲜血重新提取出来。
这样一来,她就能够查颜氏当初中的到底是什么毒了!
因为血本身极其复杂,其中蕴含的某些东西,不会因为时间推移和凝固干涸而消失。
但下一秒,沈长宁突然发现荷包中似乎还有一个夹层,她拨开夹层,从里头取出一张纸张。
“今夜子时,六巷街尾的荒院里等你,我可以告诉你颜氏之死的真相。”
颜氏能拿出她娘的遗物,说不定还真的知道些什么,看来今晚上,她得赴宴了。沈长宁冷笑一声,将荷包和纸张全部收好,回了自己在外头买的府邸当中。
“王妃?您回来啦!”彼时,夏棠到明月药铺去忙了,春楠在外头捣鼓药材。
她一眼瞧见沈长宁,就忍不住激动上前,可春楠又感觉情况不对劲,疑惑地道,“您这是...跟王爷吵架了吗?”
沈长宁笑道,“我回来小住几日。”
这段时日在摄政王府,容冥对她的照顾,沈长宁都看在眼里。
虽然当初的坎没这么容易跨过去,但偷偷摸摸做的那一切,沈长宁都已经知道了,说心中全然没有悸动那是假的。
而且今日...沈长宁回过神来,又确实觉得是自己将话说的重了些。
最近明月药铺的生意看上去都不错,沈长宁本来打算清点一下明月药铺这段时日的盈利,给明月药铺增派一些人手。
等处理完手头这些事后,再回王府。
至少在容冥身体痊愈前,她应该还会留在王府当中。
不过方才在街上看到那乞丐,沈长宁倒是改变了想法。
南边闹灾荒,在南梁无法控制的情况下,多半大片灾民过不久就会涌入南梁帝京。
若是帝京中储存的药材不够,定会掀起一阵风波。
所以若是预算够,沈长宁打算到外头采购大片药材,顺便再开两家分店。
等之后,定然会派上用场。
她在南梁待这么久,早就将南梁当成另外一个家,若是可以,自然要替老爷子和明轩帝,还有...出一份力。
春楠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奴婢还以为王妃跟王爷又发生了不愉快呢。”
“不过想想,王爷是真将王妃放在了心尖上,怎会惹王妃不高兴呢?”春楠嘻嘻地道,“连奴婢们这些跟王妃相关的人,都被王爷照顾的极好,更不要说王妃了!”
沈长宁闻言,忍不住愣了愣,神情复杂地道,“我住在王府这段时日...容冥有让人来看顾你们吗?”
“对呀。”春楠点点头道,“王爷每隔一段时日都会派弦歌来送银钱和吃食。”
“王爷还派人来传话,说王妃在王府很安全,等一切安置好以后,就派人来将奴婢们接回王府照顾王妃。”
说到这里,春楠眼睛眨了眨,“奴婢和夏棠都明白,咱们都是王妃的人,王爷这么做,那都是因为心里念着王妃呢。”
沈长宁陷入沉默。
她在王府这段时日也不平静,自顾不暇。
尤其是调查沈长宁娘亲死因的事情,有可能会揭开一些从前的秘辛,沈长宁担心有危险。
春楠和夏棠跟着她,容易受到伤害。
而且府邸也需要有人看守,沈长宁便把她们都暂时留在了这里。
原先沈长宁还对把春楠夏棠扔在府中很愧疚,倒是没想到,容冥在替她偷偷照顾她们。
“这府中可都还好?”沈长宁问道。
“都好都好。”春楠点点头,但紧接着又撇撇嘴道,“就是那个巧公子,王妃走了,他也经常往外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