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我不动你。”沈长宁偏头看向容冥,“王爷,她的胎象强劲有力,只是有些动胎气,并无大碍。”
“还请王爷传召顾大夫或者宫中太医来替沈婉柔保胎。”沈长宁悠悠地道,“我以性命担保,依照顾大夫和太医们的医术,保住孩子,绝无问题。”
“王爷,沈长宁她不会有这么好心。”沈婉柔立即挣扎着半起身,红着眼道,“她一定是想拖延时间,等死胎待在我腹中的时间一久,这血就会越流越多!”
“她是想要我的命,等我跟孩子都死了,她就能顺理成章地霸占王爷...”
“长宁,我怎么说也是你的姐姐,你好狠的心啊!”
沈长宁淡淡地扫过她,最后对容冥道,“我以性命起誓,在顾大夫或者太医来之前,沈婉柔不会死,我会保住她的性命。”
此言一出,容冥俊逸的容颜霎时变了变,他余光斜睨向身后的弦歌,冷冷地道,“愣着干嘛?还不快给本王把顾少卿带来!”
“属下遵命!”
沈婉柔见状,“噗通”一声重新躺回床榻上,眸中有一丝惊慌之色一闪而逝。
若是派太医和顾少卿来,依照他们的医术,一定能把的出来她喝了落胎药!
那她的谎言岂不是要被戳穿了!
可眼下她又能怎么办?若是不让王爷找人给她保胎,恐怕更让人起疑心!
想到这里,沈婉柔干脆一咬牙,眼睛一闭,开始装晕。
反正无论孩子保不保得住,王爷都以为她腹中的孩子是他的骨血。
流掉,王爷因为愧疚不会动她,保下,孩子暂时也算是她的护身符。
整件事,她装傻就好,王爷一定不会过多苛责于她。
容冥见沈婉柔晕死过去,忍不住蹙眉。
沈长宁则是上前,指尖在沈婉柔手腕上握了握,然后朝容冥低低地道,“装的。”
容冥瞧着沈长宁面纱下若隐若现的绝色小脸愈发苍白,俊逸的容颜也是不好看。
待顾少卿被弦歌带进房间后,他掌心在沈长宁腰间一揽,就带着沈长宁出去。
“你做什么?!”沈长宁不悦地道。
“难受吗?”容冥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沈长宁刚想开口,但嘴角动了动,便是再也忍不住胃里的难受,弓着腰就开始干呕起来。
“呕!”
不行,沈婉柔房间里,那鸡血的味道实在是太腥。
她本来就对味道敏感,在里面真是忍的有些辛苦。
容冥脸色没比沈长宁好看多少,他轻轻拍着沈长宁的背部给她顺气。
直到沈长宁终于吐完,容冥才叹气地道,“既然身子不适,为何强撑?”
“不撑,怎么陪沈婉柔演完这出好戏?山道的事情还没调查清楚,现在也不是打草惊蛇的时机。”沈长宁拿帕子擦擦嘴角,只觉得嘴里泛苦的很。
今日,一来是让容冥看清楚沈婉柔的为人,二来就是,沈长宁总觉得沈婉柔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摸透容冥的踪迹。
或者说...引容冥到某个地方。
她的背后,除了青影,应该还有别的人在帮她。
正所谓放长线钓大鱼,沈婉柔刚好能够成为那根线。
“且看着吧,沈婉柔知晓今日没能把我赶走,一定会去找真正的帮手。”沈长宁淡淡地道。
容冥抬手间,将一颗梅子塞进沈长宁的口中,无奈地道,“本王就是担心你的身体。”
嘴里的梅子味散开来,沈长宁一下子觉得胸口的气顺了些,悠悠地道,“我没事。”
她抬眸望向容冥,疑惑地道,“你怎么还随身携带蜜饯?”
“你如今正是害喜严重的时候,本王想着身上带一些,以备不时之需。”容冥叹息地道,“看来事实证明,本王带的没错。”
沈长宁盯着他,心里一股莫名的滋味不停往外蔓延,抿唇道,“从前沈婉柔有孕的时候,你误以为那是你的孩子,也曾对她这么事无巨细吗?”
“嗯?”容冥挑眉道。
“没什么。”沈长宁偏移视线,推开容冥就要往前走去。
她跟容冥早就没关系了,如今问这些的确有点多余。
而且,她也不在乎。
“沈长宁,本王可是听的一清二楚。”容冥抬手间,墨色绣金丝雪梅纹路的袖口在沈长宁肩膀处一揽,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低头眉眼弯弯地道,“你这是...吃醋吗?”
冬日的风本该刺骨,可是掠过他发间青丝,好似是将他与生俱来的寒吹散,出奇的有种宛若阳光的和熙。
此刻,他不止存于黑暗。
沈长宁眉头一皱,刚打算反驳,下一秒,她就听见容冥柔声道,“你跟沈婉柔不一样,本王得知沈婉柔怀孕的时候,心里没有像现在春风般沐浴的感觉。”
“有的,只是一份责任。”容冥苦笑地道,“本王不骗你,出于责任,那时候本王对沈婉柔确实上了点心。”
“但对你,本王愿倾尽所有,命都给你。”
沈长宁怔了怔,随即嗤然道,“王爷的命贵重,我可不敢要,我也不觉得...王爷这样的人,当真会为我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