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看了赵福生一眼,似是想说话,但他反手摸了摸后背,又觉得有些踏实,没有出声。
“我就看看。”
范无救怏怏的道,说话时偷偷也去看张传世的后背,脸上露出不服气的神情。
“我这次可没有多余的力量再打鬼神印,你要被拉进江底,回头只能给你立个衣冠冢。”赵福生看出他心中的小九九,冷漠的警告了他两句。
“我知道了。”范无救闻言吓得直咧嘴,拼命点头,不敢再打其他主意。
“老张,你用花挑一根这线看看。”赵福生警告完范无救,又转头冲张传世吩咐。
张传世点了点头。
他拿这诡异的花也没了脾气,扔又扔不掉,仿佛与他绑定,此时这河水里有古怪,正好有毒攻毒,看是河水可怕,还是这死人身上开出的花更可怕。
张传世半点儿没有怜花之心,举着花猛的扎入水里。
花瓣一入水后,无数水中的黑色丝缕宛如受到了感召,纷纷往花朵涌来。
眨眼间,万千根细如牛毛的丝缕钻入花瓣之中,张传世将这扎满了黑长丝线的花朵重新举起时——‘哗’,大量水流顺着花瓣流落而下。
那些细长的丝缕在离开了水面之后,则一一化为黑气,散于天地。
吸饱了水光的花瓣闪着银点似的水光,花朵周围被大量黑气萦绕,呈现出一种诡异无比的感觉。
“没了?”
张传世还没将花倒过来,就见缠在花上的黑色细丝消失得一干二净。
“重新回到水里了。”
赵福生应了一句。
众人低头再看,便见河底果然又重新汇聚了不少密集的黑色线团,此时随着河流摆动而摇晃。
“先上传再说吧。”赵福生道。
这一会儿功夫,河水再往上涨,已经淹没至斜坡的第一层阶梯,站在最下方的赵福生已经感到脚尖鞋面濡湿。
而随着河水的上涨,那可怕的黑船也在不停的靠近,离众人仅有半丈左右的距离而已。
大家一见黑船,心中有些犯怵,赵福生道:
“如果不上船,水会不停的上涨,我们已经进入鬼域之中,跑恐怕是跑不了的。”
她一句话说得众人心中发沉。
张传世是其余几人中最镇定的,闻言就道:
“该来的始终会来,躲也躲不掉,上就上。”
“你老小子得了便宜敢说大话了。”范无救吐槽他。
张传世想打他,但眼角余光看到赵福生神情严肃,知道此时不是打闹之时,便冷哼一声,将范无救嘴贱的账记在心里。
河水涨得越来越快,几人说话的功夫,船已经被水浪推到众人身侧,再一次停靠。
离得近了之后,众人再看这船,便越发觉得胆颤心惊。
船身十分破旧,表面被水流腐蚀,兴许是常年浸泡在河流之中,船体散发出一种潮湿森寒之感,仿佛光是离得近些,便让人感到一种打从心里生出的寒意。
“上船、上船。”
赵福生招呼着,自己却老实往后退了两步:
“老张,上船。”
“……”
张传世也有些怵,但他想到自己后背上被烙下的鬼印,又生出几分底气:
“大人,你爹娘灵不灵啊?”
“你放心就是,至少救你一次不成问题。”赵福生道。
“才、才一次?”张传世的重点放在‘一次’上,他性情中贪婪吝啬的一面占据了上风,深怕自己贸然将保命的机会消耗掉了,立即就把即将迈出去的脚又缓缓收回。
“老张,你再不走,我挤你掉水里。”
范无救一见他小动作,不由骂骂咧咧的威胁他。
“狗东西,你敢!”张传世忍不住骂了他一声。
但范无救是个莽子!
没有了范必死这样精打细算的兄长约束,范无救想一出是一出,没什么他不敢的。
赵福生在一旁袖手旁观,对范无救的话没有出声。
她似笑非笑盯着张传世看,显然她并不反对范无救的提议。
张传世摸清了她的态度,将心一横,伸手抓住了黑船的船沿,咒骂着爬上了船去。
他爬船的时候还有些恐慌,但这期间并没有怪事发生,也没有厉鬼现形。
张传世一顺利上船,顿时由惊转喜,坐稳之后喊道:
“大人,没事。”
见他无事发生,范无救也露出喜色,向船只方向探出手来:
“老张,拉我一把。”
“滚!”
张传世喝斥他,伸手拍开他手背,接着向赵福生伸手,露出谄媚的笑意:
“大人,来我扶你。”
赵福生没有拒绝,搭着他手上船。
船身剧烈晃荡。
但这条并不大的船装了两人之后,并没有翻倒颠簸,而是晃了数下之后仍稳稳的浮在河面上。
之后依次是武少春、苟老四分别上船,到范无救上船时,河水已经涨到了斜坡阶梯第三层。
张传世还记恨这小子害自己背负了与这桩鬼案的因果,不肯扶他。
范无救跳上船,引得船身疯狂晃动,两侧河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