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月中发生了什么事,且必须事无巨细的向他回报。
思来想去,郑河就觉得解铃还系须铃人。
可因为案子涉及到了乡绅,民怨沸腾之下又不能完全不管,否则极有可能会被人向朝廷告发。
这个念头刚一生起,便被范必死掐断了。
郑河终于坐不住了,他心中恐慌,只好装模作样先让人调查厉鬼来头。
“……”宝知县的令使在一旁听得头皮都麻了。
“这么一行人去宝知县,要一点动静闹不出来也不可能,被人发现就发现了。”
当地县府自然知道寺庙被屠之事极有可能与鬼有关,可郑副令是驭鬼者,在宝知县就是土皇帝,他说的话在当地就是天,谁敢反驳?
府衙的人接下这口黑锅,胆颤心惊的开始调查起寺庙灭门之案。
不过郑河要的也不是真的将事情处理好,他只是想找个借口,应付县里的乡绅们罢了。
“是就行了。”
如果只是有人办丧事也就算了,可偏偏是连夜掩埋,且领头的是两兄弟。
此时的她看起来好相处极了,为人温和,性情内敛,半点儿都看不出来先前一言不合便要人命的架势。
——不,不是万安县,万安县将鬼祸送到了他手中!
范无救的脸一下就红了。
数月前就有人陆续从万安县逃出,据出逃者说,万安县镇魔司的赵启明厉鬼复苏,鬼物祸害镇魔司,整个镇魔司的人都死了大半。
他不知道范氏兄弟是如何活下来的,但这样的情况下,万安县自顾不暇,当然不可能前往宝知县收拾善后。
孙府之中血流成河,所有人死状奇惨无比,尸体残留着厉鬼的煞气,而此人家资颇丰,以往也是郑河坚定的供奉者。
“什么!”
经过调查,孙家满屋黄金,财宝珠翠没有失踪。
本以为安枕无忧的富豪乡绅当场惊得肝胆俱裂,恨不能拖家带口,住进镇魔司内,祈求郑副令的庇佑。
而且两个鬼肆虐!
宝知县的郑副令都被吓疯了,万安县的这位令司提起鬼时却镇定自若,仿佛不慌不忙的。
赵福生笑眯眯的问。
郑河盘据宝知县多年,将县中布满了他的眼线,他深知厉鬼的复苏虽说至今找不到缘由,但事前必会显现祸事端倪。
要知道厉鬼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但他也明白,万安县近两年鬼祸爆发得很频繁,连朝廷都束手无策,早已经放弃了此地。
有人报案,说是隔壁万安县曾连夜抬过来两口棺材,偷偷摸摸的埋在了两县交界处,领头的是两个孪生兄弟,看上去约摸二十的岁数。
这样一想,他立即找来一个心腹,吩咐他大张旗鼓跑去万安县闹事,反正阵仗搞得越大越好,只要证明他对此事异常关注就可以了。
可向朝廷伸手的后果他也很清楚。
那大汉脸颊的伤看起来很是可怖,此时血流湿了衣襟,他刚一开口,便见赵福生微笑看他,身体一个激灵,顿时又连忙改口:
“不不不,郑河他查到,说是万安县、万安县曾有人去过。”
赵福生挥了挥手,说道:
为了表面上过得去,郑河一面安抚众人,一面开始认真的调查。
这样的情况下,寺庙闹鬼的传闻一散扬开,整个县城平静的表象被打破。
遭遇祸害的人几乎都是全家被杀人,加上孙府满门,半个月来鬼杀死的人竟有三百余口!
这个数目将如今半疯状态的郑河都吓住了。
这下‘江洋大盗’犯案的事便堵不住商贾土豪们的嘴了,众人齐聚镇魔司,逼郑副令出手。
驭鬼者自私自利,根本不可能为了县内民众安危而牺牲自己。
倒是郑河事后经过清点,发现这些天时间里,上报上来的案件竟然有十几桩之多。
这个世道孪生兄弟可不多见,隔得这样近,又是这样的岁数,还是万安县来的——郑河当即就想到万安县镇魔司的范氏兄弟了。
这还只是郑河的初步估计罢了。
只希望这位令司讲点武德,自古以来两边阵营交手不斩来使,留自己一条命回去向郑副令回话……
只要民不举、官不究,到时随便抓个人顶罪,就说江洋大盗犯案,将寺庙抢掳,由此结案便行了。
这桩案子因三人而起,范氏兄弟作孽,她送的鬼祸。
孙家被灭门后,震惊了宝知县,所有乡绅、富户坐立难安。
那捧着脸无声吸气忍疼的大汉也跟着一抖。
虽说此时这样的情况并不特殊,但如今赵福生有了封神榜作为底气,仍要将自己惹下的烂摊子收拾的。
赵福生说到这里,转头问令使:
“你说宝知县这些天发生的鬼案都是在半夜时分,是不是?”
此前万安县的令司明明厉鬼复苏了,朝廷放弃了此处,不可能再指派新的人来,这万安县的令司是从何处出现的?
且此人还拥有一只可怖的鬼手——
郑河不敢向朝廷求助!
他已经将近厉鬼复苏之期,若是向朝廷祈求帮忙,朝廷来的人会在收拾善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