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地说。“给我五分钟——西亚尼,你们先下去。” 基里曼皱起眉,看见一个战士走出了原本的阵型,迈着步伐走下了运输舰。他低着头,不像是来拜访,反倒像是犯人。直到被他的一个兄弟提醒才挺直腰背。 罗伯特·基里曼转过身,换上了一副微笑,他能察觉到他的养母正在观察他,他也知道他的养母能看出他此刻隐藏起来的忧虑但这无所谓。 只要她平安无事便好。 笑着挥了挥手,罗伯特·基里曼转过身,却看见了两抹一闪即逝的蓝光。 什么.? 他没有答案,只知道,在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中,那名被困于卡里尔·洛哈尔斯右手之下的阿斯塔特缓慢地低下了头。他的肩甲与之一同碎裂,轻易地有如玻璃。 —— 我在何处? 黑暗中没有回答。 我在何处? 黑暗中没有回答。这很正常,黑暗不会回答我,黑暗怎么会回答我的话? 不,不对,我是谁? 许久的沉默,仿佛死寂般令人不安。一股味道闯进我的鼻腔,我在很久很久之后才意识到它是什么,这是死亡的味道。 我无数次地嗅闻过它,我在塞拉贡飞地的地下实验室闻过这种味道,在欧罗巴大陆闻过这种味道,在克罗伊斯也闻过,在无数个需要我的战场上,我都闻过。 实际上,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见过它了。 我记忆的最开始,就是我父亲的死。 他是一个罪犯的儿子,我也是。那是个阴暗的地下溶洞,我的母亲杀了我的父亲,她一手的鲜血,却在悲伤的哭泣。 是不是很讽刺?罪犯的后代也有感情,我的母亲苍白而强壮,我的父亲同样苍白而强壮,他们也很凶狠,但他们的凶狠是为了保护自己 然后我的父亲死了。 然后,我的母亲也死了。 再然后,我成了第八军团的一员。 帝皇亲自来带走了我们,我见过他,我可以很自豪地说出这件事,尽管亲眼看见他让我瞎了四个半星期。我的肩甲能够为我证明这件事。我参加过统一战争,并幸运地活到了现在。 我因战争而重生,在接连不断的战争中失去了许多东西,其中一些我不在乎,其中一些我很在乎。 但是,无论如何,我都已经和我的盔甲密不可分了。尽管我还能脱下它,但我已经不能离开我的职责了。 我不能。就像我不能离开我们的原体一样。 原体? 康拉德·科兹? 我想说什么? 我的话好像不成章法。就像我的意识一样。我最开始在问什么? 对,对,我想起来了。 我是谁? 我是谁? 没有回答,没有人回答。 我有些愤怒,我不理解为何我居然得不到回答。但我其实还想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为何我什么也看不见? 为何我得不到回答? 明明有这么多声音在我耳边低语,我却只能听见. 不,不对。 是谁在说话? 是你吗,西亚尼?还是里奥纳德? 将你逐出连队我很抱歉,对不起,里奥纳德。但我没有办法,你必须离开。我尚且还能脱下我的盔甲,你却已经和它合二为一了。你已经忘记了我们到底是为何而战。我对这点感到悲伤至极,可我必须这么做,我们都必须这么做。 我们? 我们是谁? 父亲,母亲,军团,原体,帝皇? 你们都是谁? 你们在哪里? 有人在吗?拜托回答我,谁都好,谁都行,拜托,我是谁? “你是范克里夫。”一个声音说。“你是第八军团的一连长,你现在正站在马库拉格的地面。你要杀了塔拉莎·尤顿。” 谁? “塔拉莎·尤顿,一个凡人。” 我只杀罪人,我是审判者. “她就是罪人,范克里夫。她和她的养子对你的军团犯了罪,对你的原体也犯了罪。”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看不见她吗?” 我看见了。 透过目镜,我看见了。在红毯的最尽头,有一个女人站在那里。我还听见了一些东西,我还看见了一些东西。 为什么我又能看见了? 我听见运输舰的引擎逐渐熄火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