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
现实拒绝一切美好的幻想,现实是冰冷而残酷的,否则为何人们会用它来指代甚至是指责某人特别务实呢?归根结底,人人都有某个只能用‘如果’来代替的时刻或念想,而塞拉法克斯与他们之间的区别便在此处——他会去行动。
不惜一切代价。
“我们因大远征而诞生,原体。”
背对着沉睡的雄狮,暗黑军团内部有史以来犯下最为恐怖暴行的叛徒声音平稳地开了口,开始一字一句地对他的基因之父讲述自己的目的与计划。
“这是个崇高而艰巨的任务,但也是一项必须执行的任务。自旧夜以后,人类彼此之间已经失落太久,我们的同胞在痛苦中苟延残喘,更有甚者甚至沦为异形的奴隶。”
“帝皇不能容忍此事,所以他塑造出了我们。他需要我们作为工具,来让人类重新成为一个整体。他是这样的信赖我们,因此我们决不能辜负他但我们终究还是失败了。”
焦尸转过身来,黑暗中忽地弹出两条漆黑的绳索,缠绕在他的手腕两侧。他眼中闪过一抹暗淡的光,堪称恐怖的能量开始顺着双手传向四周。
“帝皇身负重伤,泰拉破碎,迷信大行其道,官僚主义让人们痛不欲生。你可以随意去银河内挑选一千个世界,将它们摆上名单,仔细观察,然后你会听见他们的尖叫,你会听见我们同胞的哭声。”“我相信你听得见,原体,你也一定意识到了这件事的荒谬之处——我们明明获胜了,可是,为何我们的同胞依旧活得无比痛苦?”
“你必然看见了这份错误,否则伱不会在自己的守护之地内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我理解,原体,我明白你的难处。哪怕身为原体,你也是人而非神明,就连帝皇都做不到的事情,你又凭什么能够做到?能管好眼下的这些世界,已经相当不容易。”
“但是,我们真的获胜了吗?”焦尸抬头,询问雄狮。
雄狮不答,亦无法回答,因此他更像是在自问自答。
“在官方说法中,我们赢了,而且是一场大胜。叛徒荷鲁斯与阿尔法瑞斯都已伏诛,他们那些背叛的子嗣只能躲藏逃匿,终将等来裁决。可事实究竟如何?”
“混沌并不在意荷鲁斯和阿尔法瑞斯的死,祂们从来就不在乎,祂们只想让帝皇坐上那把刑具。哈,国教还骄傲地将其称之为神之居所,黄金王座全是狗屁!”
“那把椅子不过只是帝皇的另一个工具,他用它来燃烧自己,好庇护人类。所以接受现实吧,原体。”
塞拉法克斯耻辱、悲伤且愤怒地叹息一声。
“人类输了,而我们没能起到任何作用。”他说。“我无法接受这件事,所以我要改变它。”
他停顿数秒,脸颊忽然抽动了一下,黑暗中传来了一种空洞且遥远的回声。
“而这件事需求巨量的能量以及力量。我必须有能力参与到那一日,并对局势产生影响。但是,若是我失败了呢?”
塞拉法克斯低下头,开始向上迈步。他走得很慢,走上台阶的每一步都显得步履维艰。缠绕在手腕上的绳索绷得笔直,黑暗中再次传来两声重物落地声,然后是黏腻得令人毛骨悚然的碾压声。
“我必须做两手准备,一个备用计划,就像你曾教导我们的那样,就像卢瑟爵士曾告诉过我们的那样——在发起战斗或踏入一场战斗以前,务必确保自己至少有两个选项。不要单纯的考虑如何获胜,还应当考虑如何应对失败。”
塞拉法克斯一步一步地走到他的原体身前,随后单膝跪下。他的手臂弯折成了一个十分可笑的姿势,他的罪恶所化成的重量正维系在手腕之上,为他施加无匹折磨。
另一个术法正在起效,它贪婪地噬取着那些从人类灵魂中榨取出的痛苦,并渴求更多。
而这里恰好有个非常痛苦,且痛苦了十分之久的人。
塞拉法克斯正在亲自为它供能。
“我的第二个解决方案就是你,原体。”暗黑天使十分平和地说。“我不相信我可以就这样简单地回到泰拉破碎之日,然后挽回一切。不,不可能的,哪怕我再剪除一万个卡利班也是一样。我杀得越久,杀得越多,就越能明白混沌大敌究竟有多么强大,以及,帝皇有多么强大”
“他是我们唯一的明灯,唯一的盾牌与利剑。若我不能改变这一切,我希望自己至少能为他做点什么。因此,我需要你——或者说,一个更好的你。”
除这王座以外的其他地面开始融化,黑暗消弭,尸骸暴露。根须包裹着的莱昂·艾尔庄森们一一浮上前来,漂浮在王座周围。
一个金发的男孩飘上前来,他还活着,双眼紧闭。
“身体。”塞拉法克斯说。“无数条时间线中最纯洁无瑕的你,他将成为你回到过去的载体。”
一个暗黑天使飘上前来,正是陷入沉眠的扎布瑞尔。许多根须插入了他的脸,悄然改变了一切,使他眉眼之间看上去竟与塞拉法克斯极其相像。
“护卫。”塞拉法克斯说。“一个忠心耿耿的人,一个异常坚定的人。我会告知他一切,然后让他陪着你一起回到过去。信任他吧,原体,就像你曾经信任我和卢瑟爵士一样。”
他